这就开始了?
杜筱玖坐直了身子,盯着那位小姑娘:“你又是谁?”
小姑娘气道:“我是张楚楚,县丞是我爹,县里唯一的浩命孺人,是我祖母,你说我是哪个?”
杜筱玖笑了:“那又如何?县丞、孺人这种名头,跟你个人有关系吗?”
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小屁孩。
在座的女眷耳朵都竖了起来,即佩服杜筱玖噎死人不偿命的勇气,也为其捏了把汗。
县丞八品的官,是不大;孺人最低阶的浩命,确实不够响亮。
但是谁让鸟不拉屎的延城县,连这种最低的浩命,也没申请下来一个呢。
张楚楚自从来了延城县,都是别家的姑娘上杆子巴结,哪里碰到过杜筱玖这种眼角里不夹人的?
她从钱氏怀里站起身,还没说话,杜筱玖又开口了:“你能站呀?刚我行礼,见你依在老孺人怀里没动,还以为是个残废呢。”
谁家小辈,碰到别人给自家长辈行礼,不避让的?
都不是有规矩的人,谁嫌弃谁呢?
张楚楚刚要脱口的话,一下子又被杜筱玖噎在嗓子眼里,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
吴氏眼见着自己孙女吃亏,终于开口了:“怎么杜家没人了,一个小姑娘过来参加冬宴?”
“我娘刚下葬,自然是没主事的人了。”杜筱玖正色道。
吴氏咽了口气,问道:“你外祖母呢?怎么没来?”
杜筱玖将刚才应付郑嫂子的说辞,又细细讲了一遍。
一问一答之后,气氛陷入尴尬,屋里空气又冷起来。
杜筱玖迎进张家冲喜的打算,被对方生生泡成了汤,吴氏心里窝着火。
杜筱玖一进来,她就看出这不是个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