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前一天。

胤禛从康熙的营帐走出来，不一会儿，便见程佳氏等在路旁。

程佳·灵韵看见胤禛，便优雅的上前行礼，“给雍亲王请安，雍亲王吉祥。”脸色苍白，加上些许委屈的神色，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胤禛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只点点头便继续往前走。

“雍亲王。”程佳·灵韵见他点头便走，急切的喊道。

胤禛停下脚步，转过身皱眉看她，这女人又想干什么？

程佳·灵韵走到他面前，神情带着一丝哀伤，眼眸含情，看着他，“雍亲王真的察觉不到臣女的心意吗？”

胤禛看着她挑了挑眉，面容冷肃，清俊的五官依旧面无表情，衬得他越发冷酷难以接近，“那与本王何干？”

程佳·灵韵不可置信的退后一步，“难道雍亲王真的如此绝情？臣女为了王爷付出了那么多，难道王爷都看不到吗？”

胤禛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嘲讽，“如果你指的付出便是给本王的福晋找麻烦的话，那这样的付出本王可要不起。”

程佳·灵韵眼眶含泪，那样楚楚可怜的神态，衬得如花的脸蛋越发美丽，“可臣女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您啊，而且，臣女也没有想要找四福晋麻烦的意思，这一切都是误会，臣女可以解释的。”

说着便不自觉的想要拉着他的衣袖，胤禛森寒的看了她一眼，她方才回过神来。

“你无需解释，本王也不想知道。不管实情如何，总之，既然你已经成了巴、特尔的侧福晋，那么，就安安分分的，不要再让我发现你找玉琉的麻烦，不然，你会比现在更惨。”胤禛说完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眼里的寒意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回过神后，程佳·灵韵心里越发堵得难受，难道她就这么不受他待见吗？明明，明明她这么优秀。

程佳·灵韵的眼泪簌簌落下来，但即便如此，也哭得梨花带雨一般好看，“臣女到底哪里不好？让您这般看不上眼？”

胤禛冷漠的看着她，“因为不喜欢，仅此而已。”

“是因为四福晋吗？”程佳·灵韵微低着头，低声问道。

胤禛心里一滞，是吗？他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让她难过。

见他没有回答，程佳·灵韵便抬头，认真的看着他问道：“希望雍亲王能给臣女一个答案，也好让臣女彻底死心。”

“是。”胤禛笃定的回答道。

只一个字，便足以让程佳·灵韵泪流满面。

胤禛说完便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走了十几步，便听程佳·灵韵在后面大声问道：“臣女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四福晋？”几乎咬破自己的下唇，终是不甘心，还是把最想问的一句话问出口了。

明明她也不差啊，甚至比四福晋更温柔更体贴。

胤禛没回头，只脚步顿了一下，“哪里也比不上。”说完抬脚便走。

在他心里，谁也比不上她。

直到胤禛的背影消失，程佳·灵韵终于蹲下/身子泣不成声。

她是真的，真的，喜欢他啊。

………………

胤禛走进居住的营帐，便看见地上四处散落着碎掉的瓷器。

看着玉琉有些心疼的表情，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玉琉蹙眉道：“还不是那个乌兰图娅，也不知打哪听来的，说她要嫁给翁牛特部的杜陵郡王的事情有我们的手笔，这不，刚刚还来大闹了一场。”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只会横冲直撞，丝毫不动脑子。

今天看她还很精神的样子，估计过两天连闹得力气都没有了，这么久了，药效过两天也该发作了，算算时间，应该是他们出发回京的第一天晚上，啧啧，可惜了，不能看戏。

“对了，胤禛，我还没问过你呢，乌兰图娅那件事你是怎么促成的？”应该不容易才对，她可是和硕亲王的嫡女，虽然降级了，但她父王还是个亲王，应该也不会随便许配人才对，更何况是一个一看便知不会是良配的老男人。

让出地方给下人收拾，胤禛牵着她的手进到里间，道：“很简单，利益。”就乌兰图娅这几天做的蠢事，估计敢娶的人也没几个。

一个几乎废掉的不受宠的嫡女换取和翁牛特部的联盟，伊勒德怎么可能不动心。而翁牛特部的杜陵郡王莫、日、根，因内部斗争严重，已经影响到他的地位，所以娶一个拥有强势妻族的女人对他来说绝对有益无害，这样不仅得到了扎萨克的支持，还能巩固自己在翁牛特部的地位，更何况，还有他送的厚礼，不过是娶一个女人便能得到那么多，想必他还是很乐意的。

玉琉微微颔首，胤禛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所以这件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后，她便直接丢到脑后去了。

竖日早上，玉琉和红瑶弘昊踏上回京的马车。

看着红瑶嘟起的小、嘴，玉琉无奈的摇摇头，把她抱在怀中，捏了捏她白/皙光滑的脸蛋，“下次额娘和阿玛再带你来，然后送你两只小狐狸。”这小妮子，因为突然提前回京而没有收到胤禛送的小狐狸，所以便有些生气了。

红瑶双眼发亮的看着她，“真的？”

玉琉笑着点点头，“真的。”

“那哥哥也要两只。”得到承诺后也不忘哥哥，随即快速的要求道。

玉琉失笑，“这是自然，妹妹两只狐狸，哥哥自然也是两只狐狸。”

红瑶这才不生气了。

四五个时辰之后，路程终于过半，红瑶、弘昊也睡着了。

突然，外面一阵嘈杂声，玉琉隐约听到满清狗皇帝之类的字眼，双目一凛，难道是反清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