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年,祝大家吉祥如意⊙⊙
领红包了吗⊙⊙
☆、金丝滇红(下)
门诊检查的结果并不坏,这让余声和叶长生同时松了口气,只是在对待是否住院这件事上,余声再次表现出了她前所未有的解释。
她容不得叶长生拒绝,他刚提出异议,余声立马就在诊室门外哭了出来,这让叶长生吓了一跳。
都说女人的招数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余声只要一哭,叶长生就觉得心里堵得发慌,她说什么就都同意了。
于是余声去排队缴费,一面随着人流往前走,一面向叶长生抱怨,“你们单位是没人了吗,什么都要你,我要带电话问问王江帆,你们是不是很缺人,缺到你请个假就干不了活了。”
“……好了好了,我都听你的,姑nǎinǎi您消消气省省力。”叶长生一听忙打住了她的话,生怕她真的说到做到,然后给王江帆白得一个嘲笑他的话柄。
缴了费后他们上了楼上的住院部,护士站那里只有两个护士在忙碌,台面上摆满了一摞摞的病历夹,一旁的电话响个不停。后来余声才知道那不是电话,而是呼叫器,病房里的病人有需要时只要按下床头的一个开关,就能立刻通知到自己责任护士前来处理问题。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大概只有十几岁的护士接待了他们,登记了个人信息后,另一个坐在电脑前的护士开始给叶长生入区,原来那个护士则冲着医生办公室门口喊了一声:“值班医生,有新收,邱主任在门诊收上来的。”
片刻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医生,身后跟了个像是学生的女孩子,她一面走一面对学生道:“纪念,给6床开个神内的会诊,就请……祁承淮吧……”
“老师,祁医生什么职称?”学生问。
女医生顿了顿,应道:“副主任医师。”
听见说话声,叶长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和余声一样低挽着发髻,鹅蛋脸,微微丰满,笑起来眉眼弯弯如同新月,目光往下移,他瞧见她白大褂的领口露出一件鹅黄色上衣的衣领,衣领上绣了一朵很小的白玉兰,灰色的毛呢西裤,坡跟鞋,整个人也是一股婉约气派,很余声有些像。
他听见她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顾双仪,是你的管床医生,你可以叫我顾医生,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她一开口叶长生就笑了,那样爽利的人,和余声是不一样的,他家余声果然是独一无二的,一股自得感突然就升了起来,回答医生的问题时又多了几分耐心。
问题几乎是和门诊医生问的一样的,下的诊断也是腰肌劳损,问完了之后顾双仪又回了办公室去开医嘱,护士往叶长生的手腕上别了一个环,“这是你在院的身份证明,千万不能摘下来哦。”
“……那洗澡呢?”叶长生愣了愣,又讷讷的问道。
护士看着他有些迷茫的样子笑了起来,道:“洗澡的话就摘下来,洗完了要记得带上去,来我带你们去病房,待会儿有护士给你抽血。”
叶长生跟着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一只手往后伸了伸,直到余声将手塞进了他的掌心,才又继续往前走。
余声替叶长生选了双人间,比较安静,空气也好些,右边的门出去就是洗手间和阳台,站在阳台上能看到医院的小花园,风景还算不错。病房里两张床空了一张,听说那个病人刚刚出院,现在就只住了叶长生一个人。
叶长生才坐下就来了个端着针盘的年轻护士,她先是打开了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然后笑着看向他道:“你好,我是你的主管护士,叫连丹,叫我阿丹就好了,有什么事就叫我,我会来帮你处理的。”
叶长生应了声好,然后看着护士给他抽血,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余声,见余声别过脸去不好看,忍不住笑话她道:“要我住院的是你,结果连抽血都不敢看?”
余声明显的一愣,随后深吸了口气,低下头对上他的眼睛,努力的忽略掉抽血的针头,勉强的笑了笑,“抽血有什么好看的……”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叶长生初始以为她只是怕血,可是等余声出去买生活用品时他又想了想,又似乎发觉了不一样的东西。
余声的恐惧里并不单纯只有对血液的害怕,还夹杂了若有若无的挣扎,这种挣扎又似乎很复杂,不像是面对现在的某些事或某些人的挣扎,而是埋藏在深处的无力的挣扎。
他电光火石般的想起余声说过的话,“我有事要跟你说,但现在还没有想好。”
叶长生大胆的猜测,她说的事一定和医院有关系,只是……
他低下头,心头升起一股生疼的感觉来,像是被针接连刺时从轻微累积到很明显的那种疼痛,他伸手摸了摸心口,忍不住叹了口气,突然宁愿余声再也想不起那些事,永远都不要说,哪怕是当只鸵鸟也好。
余声买了盆和桶这类日用品回来,又去办公室找医生问了些注意事项,顾医生说话很爽快,一五一十的jiāo待得事无巨细,甚至在得知他们家住得比较远时还主动问要不要晚上接叶长生回去休息,又或是给她找个陪床晚上休息。
余声很喜欢这个医生,爽利亲切又负责,一时间觉得她天天往返家和医院那么远也还算可以,毕竟遇到这样的医生也是件难得的事。
因为住院部都是按照治疗方案在上午给病人做治疗,叶长生入院这一天才开出医嘱,除去抽血检查外,其余诸如针刺、艾灸和其他的检查都是第二天才开始执行,所以叶长生住院的第一天就是在熟悉环境。
他换了病号服,踩着拖鞋坐在床边喝茶,小口小口的喝着,也来了品鉴的心思,和余声讨论起是大红袍好还是金丝滇红好来。
余声有些哭笑不得,“两样都是很好的,一个是武夷的,一个是云南的,生产地不同,风味不同,为什么非要比……你累不累,要不要躺一下?”
“我虽然住了院,但又不是真的病得狠了,你那么小心让我很惶恐。”叶长生拉了她一把,让她在身边坐下,“阿声,你……要不不用来看我了,我一个人也可以,几天就回去了。”
“一个人在医院,很孤独的,不要犯傻。”余声怔了怔,半晌才拍了拍他的大腿,轻声道。
叶长生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她继续道:“待会儿吃了午饭你就午睡,我回去一趟,给你收拾些衣服,还有什么想让我带来的么?”
“……噢,那把我的棋盘给我带来吧,打发时间。”叶长生忙应道,“还有茶杯和茶叶,别忘了。”
医生没有说叶长生不能喝茶,但余声决定还是按照老人们对她说的那样叮嘱道:“一定一定不要在服yào前后喝茶,要隔开时间。”
叶长生点了点头,又晃了晃水杯,突然道:“阿声,茶没了。”
“……你当水来喝的当然要没了。”余声横了他一眼,抢过水杯来拧上盖子,又软了语气道,“下午再给你带,还是金丝滇红么,茶叶要带什么的,大红袍还是其他?”
“都可以,你看着办。”叶长生将手肘撑在床头柜上托着腮,侧头看着余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