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远抱着夏凉被,然而两个人混合在一起的熟悉的味道已经消散,剩下的只是他自己的,他就这样睁眼看着房顶一晚上,了无睡意。
翌日早上,夏时远起床,将夏凉被放好一如卫奡离开时候的样子,这几天屋子里其他东西的位置都没有动,将地面打扫干净,夏时杰送来了白布,开酒店的这个东西不会少,这是昨晚李雪琴和夏红兵从仓库里拿的。
夏时杰拍拍他的肩膀,夏时远看着对方微微一笑,夏时杰走出房门,屋外是一大家子的人,夏时远一个人在屋里,双手拂过每一个地方,带着无尽的眷恋,最终洒脱一笑,白布翩然而起,缓缓落下,遮住了一屋子的岁月与风华。
夏时远走出屋门,最后是一屋子的白,转头,利索的关门落锁,他在没有看一眼,看着家人笑笑,“都站在这儿干嘛?妈,我去收拾我的新屋子啊。”
李雪琴抹抹眼角的泪水,“哎,妈跟你一起收拾。”
俩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唐自秋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夏红兵隐忍的闭闭双眼,夏时杰几人只感觉夏时远的身上好像多了什么又好像少了什么,然而他们看不出来。
新屋子离他们原来的房间有些远,这是李雪琴特意选的,看夏时远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她微微的松了口气,夏时远岂会不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只是不管怎样,这屋子他也住不了多长时间,左右一个栖身之处罢了。
酒店正在逐渐的步入正轨,卫奡两个字好像成了家里的禁忌,没人提起,夏时远嘴角还总是挂着笑容,然而跟以前相比总是少了点什么,他大声欢笑的时候,家里人好像再也没有见过,什么都是淡淡的,平时也是沉默居多,笑看着一群人闹来闹去。
几人临近开学,然而夏时远要去的地方就是京都,可以说,那是他最讨厌的地方,然而原本那里是他所期待的地方。
几人回了一次县城,夏时远同样拿了白布将他们原来的屋子遮住落锁,自己也从二楼搬到了一楼,开学的那一天,他紧紧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唐自秋和卫战,声音有些低哑,“爸妈,外公,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除了卫战,三人均是红着眼点头,同样叮嘱他们照顾好自己,夏时杰和何柏送夏时远送大学,按夏时远的意思他是不需要送的,只是家里人到底不同意。
夏时蔷跟他同一天开学,夏时诺早早就要去学了,然而这孩子一直请假到现在,夫妻俩带着夏时诺送夏时蔷,同行的还有邵霖。
近来卫战的动作不断,卫老爷子建下的势力被他瓦解了大半,卫正丰被气得直接住了院,卫战也没回去看一眼,最宠爱的孙子进了监狱,至少五六年才能出来,还需要他的不断运作,自己的心腹差点被卫战剥的一干二净,剩下的也只是虾兵蟹将,那天抓卫奡的人一个也没逃过,全部让卫战以各种名义关了进去,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坏事做尽,卫战也不会那么快抓到各种把柄。
这些人不知观察了多长时间,才正正好的抓住了那一次机会,也不知道守了多久,卫战对卫正丰千防万防,但他实在没想到这一点,而且那几天夏家一群人因为酒店的事忙的不可开交,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每天晚上筋疲力竭,谁能想到卫正丰会在这时候下手,他们注意的安全问题也是在酒店,百密一疏,最终已是不可挽回。
对于卫战做的事情,上面自然是乐见其成,反正卫战没冤枉什么人,帮忙拔出那些钉子他们是乐见其成。
四九城卫战和卫家不对付,对卫家出手的事情已经传遍,没有人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然而也没有人对卫家伸出援手,看笑话的倒是不少,幸灾乐祸更是不计其数。
然而卫三连家族之情都不顾也传的四散飞扬,有些老辈不禁唏嘘,“这个人当真是冷漠如此,生了卫三,简直是卫正丰的不幸,卫家是栽在这小子手里喽!”
卫革一贯觉得自己弟弟太无情,然而卫嘉却是暗中佩服的不得了,在他爹准备帮忙的时候使劲的扯后腿,用他的话说,“反正你也斗不过三叔,我这是为你的生命安全着想。”其实卫嘉说的也是实话,他真怕自己老爹一个不好把自己整进去了,为了那老头子实在是不值得。
卫战到底留了一线,原因无他,一是卫家到底是百年大族,他可能这一下子赶尽杀绝,二来,有些事还得卫奡亲自来做,亲人们等着他,而这些害他的人也得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