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折伞和折扇都不是一般的东西。
全是用特种钢做的筋骨,又轻便又坚韧,绸面也是从未来世界淘来的好东西,虽说要是防导弹大概不大可能,但防一防寻常的子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且可以吸收冲击力,算是相当不错的护身武器。
在现代可能也就算是不错的实用工艺品,毕竟现代社会,最起码在中国大陆,你偶尔上个街什么的,不至于漫天子弹乱飞,还得靠这类武器防身。
搁在这个位面,这种东西却绝对是宝贝级别的。
至少对高家来说,如此礼物,简直不能再划算了。
杨蕴秋先去见了高义他爹,也就是三房的当家,三老爷。
看着不像武林人士,很和气,身体富态,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见人先带了三分笑。
高义就介绍,这是我朋友,这是我爹,我爹负责高家大半的生意云云。
杨蕴秋一看,的确像个生意人,让人看见就觉得憨厚,而且和气生财,做生意的要真和江湖人似的,腰里跨一把大刀,那可真没法做得长长久久了,又不是镖局生意。
再接下来又见了几房的老爷。
别说,因为他拿出来的见面礼实在太出彩的缘故,包括一开始因为儿子不喜欢,对他充满戒心,很是不友好的大老爷,见面也带了几分笑模样。
反正,杨蕴秋在高家的地位是一日三高。
以前让他住在外院普通的客房,现在三老爷发话,直接住翠微苑,那是招待贵客的地方,当年高家招待某些王爷,也就是这个档次。
大老爷也没反对。
杨蕴秋拜访完男性长辈,又见过和高义同辈的那些人。
高家是大家庭,人简直太多了,高义在自家被称十一郎。也就是说,他上面有十个哥哥。
杨蕴秋也就简单混了个面熟,大部分庶出的根本没露脸,然后才去见高家的那位老祖宗,老祖宗慈眉善目,一眼瞧见杨蕴秋就说好。
“好俊俏的后生,真是讨人喜欢。”
老太太一通猛夸。
高家那大姑娘先红了脸,就有点儿扭捏。他们高家这一辈,男孩子多,女孩子少。就三房有女孩子。还只有这大姑娘一个嫡出的。
即便如此。这姑娘也没养出骄纵的性情,温柔体贴,这次恐怕还是头一次,春心萌动。
杨蕴秋不说别的。他这长相,上到八十老太太,下到八岁小女生,只要是女性,眼睛没什么毛病,就少有不喜欢的。
要说他到现在为止,还没碰上什么桃花,那绝对不是脸的问题,而是性子的问题。
在现代老是看见什么女人倒追帅哥之类。那也得是帅哥有时间有精力去被女孩子倒追,像他这样,整天不是趴在实验室,就是教室,要不然就是大汗淋漓地玩汽车改装。窝在图书馆,连头都不肯多抬一下,上哪里找漂亮姑娘慧眼识英雄,跑来倒追?
在未来世界,到有个无论哪里都符合他喜好的,可惜一样没机会,人家是御姐,不中意青涩的这款,而且他后半辈子整天在战场上耗费时间了,也没心思追追女生。
到是有个杨黛黛,以前对他有那么点儿小心思。
可人家一天天见不到你的人,甚至连熟悉的朋友都算不上,那点儿好感,又能持续多久?总而言之,杨蕴秋还得说至今没有遇上一个真正能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孩子。
他不大懂,或者说,不大关注这些,当然也看不出古代女孩子那十分隐晦的暧昧来,和老祖宗说了一会儿话,就让高义带去翠微苑休息。
一夜沉眠。
第二日起来,杨蕴秋精神抖擞,路上多少带来的那点儿疲惫一扫而空。
来到这儿,还不知道要呆多久,自然得上街看一看。
他也没让高义领路,只带着阿红,就溜达溜达地上了街,街面上却不是想象中那样,人人佩刀佩剑,即便有个把带着刀剑的,也用黑布包裹,行为低调,市井十分繁华,也有些统一服饰的少年郎拿着书本匆匆来往。
每逢碰到这些人,周围的行人都会主动走避。
阿红眼里也略带几分羡慕:“这些是文德书院的学生,四大书院里,文德书院排在第二位,除了皇家开的国子书院之外,它是最好的了。”
其实有些人认为文德书院要比皇家书院好得多。
单看文德书院和皇家书院同样在京城,每年报告文德书院的,要比报考皇家书院的书生多出一倍有余,就能看出根底。
只是身在京城,总要有些避讳。
酒肆茶楼里还有说书先生,且这些说书先生的地位,也比他知道的那个古代要高一些,吹捧的人不少,就和明星似的。
说的除了传奇故事之外,也有各地的奇闻异事,比如说哪个江湖豪客单挑了哪家山寨,比如说,某位才高八斗的书生让哪家姑娘痴迷,夜奔来投,也有些文坛趣事,哪个大家又写了一首好诗词,做出一手好文章。
虽然,那些文章诗词看在杨蕴秋的眼里,实在不怎么样。
连他自己本身的水平,恐怕还有些比不上,更别说和流传百世的唐诗宋词名篇相提并论。
即便如此,这个世界还是很有趣。
杨蕴秋逛了一路,正好有些口渴,便和阿红一起上了一家茶楼,叫了壶热茶,解渴顺便歇脚,正坐着,就见一老一少,都是一身褴褛的男子走上楼来,一眼见到坐在他们前面桌子旁边的一少年书生,就跪下磕头。
“李郎君,您行行好,就再给阿芬画一幅画像吧,阿芬已经走丢了十几日,她要是没了,可让我怎么活儿!”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个书生也有些坐立不安,苦笑道:“老人家,我都给您画过两次,就是衙门的寻人告示,也不过就是那个样子。寻不到人,也不能怪我,您老就别再纠缠。”
杨蕴秋听周围人唠叨,这个老人家姓周,叫周大,有一儿一女,儿子就是他身边那年轻男子,叫阿福,女儿叫阿芬,家里不算富裕。却也有两亩薄田。日子还过得。可十二天前,阿芬早晨上山采药,一直到晚上也没有回来,周家父子二人报了官。衙门帮忙寻了些日子,没找到人,寻人告示也贴了出去,奈何直到今日,还是没有半点儿消息。
周达最爱这个女儿,就求了文德书院的李郎君画出他女儿的画像,四处寻找。
为了找女儿,他们俩这十几天,恐怕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竟然憔悴成这个样子,怕比街上的乞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杨蕴秋到很会一些寻人的法术,奈何一来不知道那个女孩儿是不是已经死亡,他的寻人法术。可是只能找到活物,活着才有生命气息。
二来,这里是陌生的位面,他根本没带齐东西,用这种法术消耗的灵力太多,失败的可能太大,再说,此处又没有卫星,更没有那么多的监控设备,用法术寻人恐怕人没找到,灵力早耗干净了。
在这方面,杨蕴秋不觉得自己能帮得上忙,不过,画画这种事儿,只求相像的话,在场的,恐怕谁也比不上他。
见那李郎君被缠得快要不耐烦,杨蕴秋就低声和阿红说了几句话。
阿红愣了愣,还是很听话地站起身,走过去扶住那位周老爷子,低声道:“老爷子,您不要难为李郎君,他既然给您家的女儿画过像了,再多画又有什么用?李郎君的画,那是画的意境,又不是专门给衙门里画人像的,要是您不介意,不如让我家公子帮忙试试?”
李郎君早让他们父子给缠得暴躁无比,哪里还在乎阿红是不是贬低了他,连忙道:“就是,李某画画的技艺差的很,您还是另请高明。”
周大也没法子,见李郎君像被狗追一样,茶也不喝,拔腿就跑,只好不甘不愿地到杨蕴秋这一桌来。
阿福更是蹙眉:“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想来不认识我家阿妹,要怎么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