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东流只看了片刻,而那器灵已轮回十几世。
“这是?”
暮东流一怔。
只见这一世那器灵所化之蝉居然歇在一颗很不凡的树上,那树光晕流转,叶如翡翠碧玉,而树下则有一个人,一个和尚盘坐在那,那树是菩提树,那和尚是如来。
它依旧不停哀鸣,只是这一世它似乎没有那么早的死去,如来佛光普照,竟然慢慢点醒了它的佛性,化作一只金色佛蝉,鸣叫之声竟已如淡淡佛音。
而那如来听到秋蝉悲鸣化作淡淡佛音后慢慢睁开眼来,右手摊开,金蝉已落于手上。
“你既因我佛法而开悟佛性,便做我弟子如何,秋蝉化作佛蝉,心生佛性,身散佛光,便叫作金蝉子吧。”
如来神色不悲不喜,眼目平静,随即右手将蝉一抛,就见那蝉在天空变化已作人形,落在地上的已是一个白衣赤足唇红齿白的和尚。
暮东流看到这里缓缓收回目光,眼神有些复杂。
“他求佛之心如此之强,我既要攀上顶峰又怎能弱于旁人。”
他解下背后刀匣放在了空间之中,失去了器灵的天泣似乎已成一把单纯的凶兵,如同缺少了灵魂,他又看了看捏在手中的佛经。
“一花一世界,掌中佛国。”
“闭口禅。”
“步步生莲。”
只见他一打开,顿时手中三本经书化作佛光涌入脑海之中。
良久,消化掉那些神通之后,暮东流豁然睁开眼睛,然后看着眼前世界凝望伫立许久。
最后。
“罢了,就为一世佛又能如何,西行啊……”
叹息一声,人已走了进去。
……
江州城。
一个猎户正一脸激动的接过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喜不自胜。
“铁柱他爸,让我看看铁柱。”
床上一个脸色苍白的农妇有些虚弱的开口,脸上汗渍未干。
“哦,好好。”
猎户憨厚的面容透着股小心翼翼递了过去。
而屋外的天空之上,此刻正一片火红,如同天在燃烧。
“杀。”
无数喊杀声响彻天空,无数尸体自天空跌落,那是无数妖精和天兵天将的尸体,他们在厮杀,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那战火蔓延的天空更像是被血染红。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在凡人的眼中,那火红的天空持续了数年。
终于。
“啊!”
一声恐怖的嘶吼响彻世间,一个巨大的身影自天空显现。
“来吧。”
那是一个猴子,只见他眼中满是桀骜和不甘以及不屈服。
他的头顶,是一遮天的手掌正压来。
“如来。”
猴子被那巨掌压住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有本事,你和我真真正正战过一场,别用这种神通诡计。”
他在嘶吼,可惜无人应他。
“轰隆!”
那巨掌一经落地,便瞬间高涨化作一座石山,形似五指,五行之力沟通大地,顿时将那猴子压的无法动弹。
“吼!”
那猴子怎肯屈服,身形一变,顿时毛发暴涨,身形亦在暴涨,转眼之间已化作一惊天暴猿。
“放我出去。”
恐怖的吼声之下,群山震颤,河水断流。
天空之上,一个身影慢慢浮现,那是如来,端坐佛台,高高在上,平静的望着那想要撑山而出的暴猿。
“孽猴,我今日将你封入五指山中,待你诚心悔过,再行出来。”
如来声音如浩瀚天音,世间看到这一幕的无数凡人立时跪伏在地。
“妄想,我若出来,定要杀上凌霄,捣毁灵山,我要让这满天神佛知道他们玩弄苍生所要付出的代价。”
暴猿一手支地,一手撑山声音暴怒异常。
“你看看,看看这些大地的苍生,他们在做什么?”
暴猿身边忽然出现一个身影,佛光笼罩脚踏莲花,一脸慈悲的笑,那是观音。
只见她右手一挥,顿时大地苍生无数跪拜的身影显现在暴猿眼前。
暴猿一愣,眼神不可查的多了一抹黯然。
那画面又一变,是无数妖精的尸体残骸,堆积如山。
“你能改变什么?”
观音的声音平静。
暴猿眼中的黯然已露了出来,随后一张佛贴自天空飘下,稳稳的落在五指山上。
原本渐渐撑起的山骤然多了一股恐怖的力量,暴猿想要挣扎,但身体在这一刻好似再无力气,只是不知是他身无力气还是心无力气,五指山压了下来,他的身形也小了下来。
最后一切尘埃落定。
……
“爹,为什么我们要跪下来呀?”
只见江州地界之中,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满脸疑惑的望着跪在地上的父母,他身穿兽皮小袄,肉嘟嘟的小脸粉雕玉琢灵气逼人,最让人奇异的是他的额间有一条淡淡的黑色竖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