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

所有人听到这个名字后皆悚然，就连天空那只巨大的虫子眼神也是有些诡异。

但暮东流却是惊于他说的那最后四个字。

“我之所做，不过只为挣扎而已。”

暮东流此刻心中也没底，与其说那虫子是天，他反而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如来是天，风云中最终的存在，无处不在，好似幻化众生。

从始至终，说不定这个如来都站在比众生更高的位置看着这里发生的所有事，这好似才是真正的神。

“时也，命也，从你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所有的轨迹都变了。”

如来平静说道。

“你想怎么样?”

暮东流也是眼睛渐眯，寒光乍起，这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一个习惯。

“如来?”

一声好似自沉睡中苏醒的呢喃忽然响起，是女娲醒了。

她的面容很普通，但却莫名的让人心生一股尊崇和敬仰，以及拜服。

暮东流眼神竟然不自觉的闪过一丝迷离，随即心中暗生警惕，眼中已是寒意大增。

“虚伪。”

蚩尤在旁边嗤笑一声，虎魄隔空一指女娲。

“多少年了，你带着所谓圣母的面容活着不累吗?蛊惑你所造出来的生灵，卑劣，伪善。”

他眼神沉如死水，心中不知道积累了几千年的杀意。

“现出真身吧。”

蚩尤持虎魄在手，刀锋指天，顿时一道好似连贯天地的刀光直直朝女娲劈下，好似锁定了时间空间。

“啊！”

顿时一声与女娲不符的恐怖啸叫刺穿所有人的耳膜，那惊天的刀光居然在这嘶吼中被震散。

暮东流已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

他看了看天空的虫子，又看了看女娲现在的样子，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蚩尤那一刀，斩破的不仅是天空陆地，还有女娲的容貌，如同一个假的皮囊。

而现在露出来的，就连远处半边神都眼露惊色。

那竟是一个巨大蛇身的恐怖怪物，蛇头之上，竟是之前那张普通的人脸，而且这人脸布满紫黑色的鳞片，上面一对竖瞳正打量着众人，口中嘶吟不止，还流出一些黑色的唾液，它蛇身之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紫黑色的镜面般的鳞片，最让人惊悚的是每一片鳞片之上都有一直闭着的眼睛。

天空之上的虫子此刻也渐渐露出身形。

两者外貌居然一般无二，只不过一个是青色的，一个是紫黑色的。

“如来?你到底是谁?天下万物皆在青天眼中，却不曾发现你这等存在。”

女娲此刻在意的却好像只有如来，它口中嘶吟着，吐出人话，眼中对如来忌惮比对蚩尤更深，甚至有种莫名畏惧。

“天外之人，你可曾听过梦中证道?”

小乞丐却视所有人于无物，眼中好似只有暮东流的存在。

此言一落。

暮东流脑海中所有思维顷刻变得茫然一片空白，而后双目不由自主的睁大，接着倒吸一口凉气。

“梦中证道?你是说你是在梦中证道?那这个世界是?”

他失声开口，内心当真犹如天翻地覆无法想象。

“自然因我梦而生。”

如来神色安然。

而所有人听到他的话全部变得死一般寂静，面色诡异的僵硬起来。

“你果然知道。”

而如来则是眼神有些奇异的看着暮东流。

“从你斩大秦龙脉想要化作僵尸开始，我便一直看着你，索性就随了你的意。”

如来的话让暮东流遍体发寒。

“那道目光是你？”

同时他的心中也生出一丝敌意。

而如来好似对暮东流的敌意浑然不觉。

“我本想冷眼旁观这个世界的生灭，只是，我现在更好奇你所在的世界，和你的这只眼睛？”

他话语平淡，但言语之间已露出獠牙。

“吾曾一梦之间分化十万八千界，但我可以确定，你却不是我所知的任何一界的存在。”

“你来自那里?能告诉我吗？”

如来有些好奇的眼睛盯得暮东流毛骨悚然。

“还有你的这只眼睛？”

他如同一个充满求知欲的人。

不过。

“你说你是创世之人？且来试试你的手段。”

蚩尤眼中强忍惊惧，身上气息暴涨。

“是否属实，手底下见真章吧。”

沉默已久的半边神居然诡异的与蚩尤站在一边。

女娲没有说话，但它全身鳞片之上骤然睁开的眼睛全部都死死看着如来，用行动表达了一切。

而天空那只名为青天的虫子此刻晦暗散尽，居然也是无数密密麻麻的眼睛盯着如来。

还有远处的笑三笑，此时他身形血肉鼓动之间已变成一个恐怖的巨汉，身上血管经脉爆出，浑身肌肉如磐石，身上的气息竟然只比蚩尤差了半筹。

“也好，我佛慈悲，你们既从无中来，当去往无，本座的梦，也该醒了，这方规则残破的世界也该灭了。”

那乞丐面露慈悲，口中说话的语气依旧平淡异常，但却让所有人惊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