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千年之功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
他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似乎无法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如此不堪。
望着天空俯视自己的暮东流,他双眼好似蒙上一层冰晶,缥缈模糊,遥遥朝其望去。
“天宫幻影。”
他低吼道。
只是,他却发现自己周围的世界变了。
场景变化之下,他居然看到自己穿着当年炼丹方士的衣服,而他自己,正跪在一个熟悉的大殿地上,而那大殿之上正高高在上的坐着一个人,那居然是自己曾经最害怕的人,秦始皇。
“大胆徐福,居然敢私吞凤血金丹,欺骗寡人。”
只见皇座之上的秦始皇满脸怒容,正指着他。
“不可能,我是帝释天,我是天。”
他想要站起来,却惊骇发现自己被侍卫牢牢摁住动弹不得,而且自己的千年功力也消失无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挣扎着,可是大殿之上都是冷眼旁观的目光。
“来人啊,将徐福施以车裂之刑,割其肉,晒其骨。”
秦始皇的的话让帝释天猛然一怔,随后是无尽的惊恐。
“陛下,徐福有罪,陛下饶命啊。”
他身形一拜顿时不停磕头,只磕到额头泛青出血。
“帝释天,你败了。”
蓦的,耳边传来一声淡语。
他身体骤然一顿随即眼睛已是一缩,再定神,所有宫殿一切都已消失,只见此刻的他竟然还在之前闭关的冰室之中,而他身边,正站着一个面容淡漠的人在看着他,那正是之前看到暮东流的场景。
“想不到千年时间,你的心依旧如当初一样,千年之功,不堪一击。”
平静依旧的声音让帝释天幡然醒悟。
原来,当他之前第一眼看到暮东流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自己,摸了摸额头血迹,面容渐渐死灰,身体好似失去了凤血之力衰老千年。
有的时候,击败一个人有很多种办法,但击垮一个人,则只需要去摧毁他心中的信仰,或者说心。
“哈哈……,想不到我引以为傲的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他喃喃自语,脸上神情似哭似笑,神色竟已经有了一点崩溃的状态。
“千年之功,千年之功啊,到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疯癫的说道,头发披散。
暮东流眉头一蹙,却分不清这是真疯假疯。
不过,他还是抬起了右手,朝帝释天天灵抓去。
他要做的是证明一件事。
右手瞬间已落到帝释天头颅之上,手中劲力更是在逐渐增加。
忽然。
暮东流双眼猛然一凝,抬头望向头顶雪窟。
这一刻,他感觉到那之前隐约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清晰,好似在天空未知之地睁开一道目光,冰冷无情的注视着自己。
额头黑纹居然也在这时裂开。
这一刻,他竟然好像感觉到了额头竖眼的存在,而且竖眼似乎还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个未知之地,晦暗模糊好似混沌弥漫,而其中好像有一个不可言说的东西。
“嘶!”
一声无法形容的嘶吟忽然落在暮东流耳边,晦暗混沌的景象也猛然翻滚不停。
只见那晦暗混沌之中先是亮起一团模糊的黄光,然后七窍溢血的暮东流神色已骤然大变。
他看到那黄光清晰之后居然是一颗巨大泛黄的竖瞳,如蛇眼,瞳眼边缘居然是无数鳞片。
而在那未知的模糊之中,瞳眼之后,更是隐约可见一条庞大无比的身躯在动,好似一条巨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