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透着不敢置信和大难未死的庆幸。
而他再看自己的兄弟时,只见那些站立的身影早已失去生机,死去已久。
……
“施主,这颗舍利便是祖师遗留之物,看来,是留给你的。”
小和尚急忙跑进寺庙之中将那颗舍利捧了出来。
“祖师曾说,若有一日施主入魔习刀之时此物可用。”
他似乎记得很清楚,胖脸之上的眼睛很认真。
“玄奘。”
暮东流接过那状似莲花的舍利,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玄奘,三藏法师,曾经追阅万家经典之时曾无意中发现天哭,他是世间自仓颉写出天哭之后第一个观看过的人。
“看来,你是看到了什么。”
暮东流有些出神。
“既然你甘愿数十年以佛法渡我,你这个好友,我认了。”
他望着玄奘曾经盘坐的地方蓦然自语开口,好似穿越岁月和玄奘对话一样。
只是,让小和尚意想不到的是暮东流却在这里住了下来。
“你的法号叫什么?”
第二天天未亮暮东流就睁开双眼,看着身旁已经念经的小沙弥。
“小僧法号戒吃。”
小沙弥忽然肉脸一红有些扭捏道。
“……”
暮东流默然。
“你没学过任何武功吗?”
他摇了摇头,只觉得此子心性纯良,很是单纯善良,但这个世界,似乎不需要这样的人。
小和尚摇了摇头。
暮东流神色平静可心中有些感叹,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如此,如当年玄奘一般。
“也许,存在的便有他的道理。”
他将身前那卷变天击地精神大法递给了小和尚。
“翻开它。”
暮东流沉声道。
小和尚迟疑一下接了过去,然后一翻开后,双眼瞬间变得木然,似有神却又无神,无神的看着手中卷轴,而眼中却好像星光缭绕,呆呆盘坐在那。
暮东流看的却是那血刀卷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刀的图案,而暮东流看的就是这把刀,一股惊人锋芒竟然透纸而出,杀气逼人,犹如看到一把染血的刀劈来,如同实物。
临近虚空破碎的高手武功已非话语可言明,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而此中记载乃是其刀法的神意,一观之下,与神意交汇贯通,观其神,悟其道,悟其法,悟其意。
“以杀孕刀,以血炼刀,阿难刀,阿难道。”
一眼观望之下,再醒来已是夕阳之时,暮东流收回失神的眼目若有所思的开口。
而身旁,那小和尚居然还没有醒来,仍旧沉迷其中失神观望。
见此,他又拿起另一卷秘籍观看,定江山,那是拳法。
相同的,里面也无他物,而是三个端正的字,横竖分明,透出的神意竟然感觉这三字如江山大地江河湖海一般壮阔。
“好,帝皇武道,果然不同。”
暮东流赞道,顿时定神望去。
如此,足足等到第二天清晨和中午两人才陆续醒来。
暮东流看着气息大变的小沙弥有些惊讶。
虽如之前一般模样,但此刻却多了一股莫名的气质,或者说气质全无,平淡,普通,好似人群中看一眼就会忘记一样,他的双眼更是平凡无比,但暗藏睿智和平和。
但这一切却让暮东流眼睛一亮。
“大智若愚。”
一月之后。
原本看着手中卷轴的暮东流突然一震好似大梦方醒一般。
“原来如此。”
他看着那卷轴之上的一双眼睛眼神有些惊异,只因这双眼睛就是变天击地精神大法。
一眼望去竟好似直入心底本相,他看到了眼睛,但却又不是,他看到的是武,武道的武。
随即闭目良久,再醒来时,那三本卷轴便在暮东流手中散去。
“你看到了什么?”
他突然向旁边小沙弥问道。
“我看到的是一棵草。”
小和尚想了想回道。
暮东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天边夕阳西坠。
他心念一动之下,身上的鳞片已经全部隐去,龙角也好似化去,双翅也已不见,只剩一头灰发和一双灰目。
“龙啊!”
他眼神有些飘忽,不知在想什么。
随即看了看身边那块蓝红交融的异铁,散发着死气和尸气,千年多的时间,连它也产生了某种异变。
“走吧,去见识一下这千年之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