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在柳大人离开后，去过凶案现场的人不少，零零总总加起来，竟有十三四个人。

几乎是瞬间，苏秀秀便找到让陈姨娘鬼魂停留过的小丫鬟。

小丫鬟很安静，站在这些下人中丝毫不显眼。

大约是个子小，站在队伍的末尾，并没有捕快衙役询问到她，只是小丫鬟看上去不太好，脸色略略的白，最让人疑惑的是，这面相，竟还带着一丝死气。

苏秀秀疑惑，问了差役这小姑娘的名字后，走上前：“你是青儿？听说陈姨娘生前待你很好。”

青儿看了一眼苏秀秀，并不回答。

“我是这里的捕快，为了查你家陈姨娘的案子来的。”

青儿才开口：“姨娘人很好，是府里最好的人。”

“可是她死了。”

青儿眼睛红了红：“害死她的人该以命抵偿。”

“我记得你和大人说过，害死她的人是方家夫人。”

“就是她，如果不是她，我家陈姨娘怎么会死，我家陈姨娘已经步步后退，避其锋芒了，可她就是不依不饶，每天都找陈姨娘的麻烦。”

“方夫人既然能够明着找麻烦，镇压陈姨娘，为何还要直接动手害死陈姨娘？”

青儿滞了滞：“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亲自动手。你既然是捕快，自然应该你查证据，我家陈姨娘就是她们害死的。”

“其实我也觉得是方家的人害死的。”苏秀秀走了一个下午，脚有点酸，看向刘能向另一个下人走去，不由开口：“刘大哥，能给我两个椅子吗？我看这小丫鬟站久了，还挺累的。”

不多会，几个差役便按照刘能的吩咐送来椅子。

苏秀秀拉着青儿快速坐下：“果然是坐着比较舒服，你站了那么久，也累了吧，我都累坏了。”

青儿终于看向苏秀秀。

“你坐着，我再让人给你取点水喝。”苏秀秀笑着开口。

接过苏秀秀递来的茶水，青儿反应不过来，肩膀却不再那么紧绷。

“方府的主子都是什么样的？”苏秀秀抿了口衙门里的水，不甘甜，不那么好喝。

“主子们性子严苛，只有陈姨娘待下人们最好。”青儿说着低下头：“也因为这样，才有那么多人在陈姨娘过世后，过来看陈姨娘。”

苏秀秀点头：“能看得出来，陈姨娘人看起来不错，我看你对陈姨娘很敬重感激，还很在乎，单单主仆的话，感情应该没那么强。”

青儿神色变得柔和：“陈姨娘救过我的命，我差点被小少爷活活打死，是陈姨娘将我要了过去，才能活到现在。”

苏秀秀把喝完的茶杯放到一旁，看向青儿：“既然那么感激陈姨娘，为什么还要在陈姨娘死后划花陈姨娘的脸？”

“我也不想的，是陈……”青儿看着苏秀秀瞬间惊恐的瞪大眼睛。

苏秀秀看着青儿继续开口：“是陈姨娘要求你在她自杀后，划花她的脸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