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立刻不乐意了:“不行,不能去上班,你这样怎么去啊,万一,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我不同意。”
“但是这才刚刚开学,我刚刚带这个班,不去不好的。学生好不容易适应我讲课的方法,临时换老师,会给人家添麻烦的。”
“请假,请产假。”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却是让以筝笑了起来:“产假不能这时候请的,太早了,学校不会批的。”
“那就不上班,辞职好了,”他突然说了一句,“我一个人工作就够了,不怕养不了你。”
以筝真是被气笑了,依旧拒绝:“不行,我要上班,沈遇,你不能这样。”
然而这一场上班与请假的争论,最终还是以以筝的胜利结束,沈遇抱着抱枕坐在床上不说话了,以筝叹了口气,伸手过去抱他,好大一会儿,闹脾气的人才将抱枕放在一边,回抱住她,气呼呼的补充:“那我每天都去接送,中午带你去吃饭,这一点权利我一定要有。”
以筝被他逗笑了,连连应着:“好好,这个权利给你。”
然而以筝还是小看沈遇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值了,说好的只是每天的接送,三天之后,以筝很惊讶的发现班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几乎吸引了全班女生的目光。
他看起来本来是想穿些隐蔽的装扮的,一身灰色的休闲装,加上一顶鸭舌帽,看起来很随意,但是却忘记自己长了一张引人注目的脸。
以筝站在讲台上,险些没有将手里的粉笔捏成粉末,她正在上面讲欧洲中世纪统治法兰克王国的第一个王朝,但是真正在听她讲课的人却是寥寥无几,以筝第一次觉得大学里面,课堂不限制非本专业学生旁听这个规定多少都是有点弊端的,比如说现在,那个坐在第一排角落的男人,面前摆的似乎是一本法医病理学。
他的目光一直随着她,还不时的轻轻笑,好容易撑了一小节课,下课的时候,一群女孩子就围了上去,以筝讲的口渴,趁这会儿的功夫,到茶水间里去倒热水,接完热水才发现他居然跟了过来。
她喝了口水险些没被呛到,他忙帮她顺了顺气,接过她手里的杯子,顺手关上了门。
“沈遇,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这是你来的地方么?”她恨得咬牙切齿。
沈遇却很是无辜,摊手:“我不放心啊,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
“那你接下来的日子都这么过么?还有很久啊,九个月!”
“慢慢来嘛,你也要习惯,再说了,你就当做我不存在,你没看见不就好了。”某人开始耍无赖了,以筝很无奈,眼看着又要接着上课,沈遇却怎么都不肯走,她正有些发愁,茶水间的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那人顶着一个锃光瓦亮的脑门,进来的时候还嘟囔了一句:“真奇怪,门好像坏了。”
以筝几乎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立刻注意到站在以筝身边的沈遇,他愣了一下,准确来说,是三个人都愣了一下。
“沈先生?”教导主任很快认出沈遇来,伸手过来要握手。
沈遇笑了声,伸出手:“你好。”
以筝站在一边,颇为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个,我该上课了,先走了。”
她急匆匆的往外跑,脸色发红,沈遇在后面不忘火上浇油的说了一句:“你慢点走,别跑。”
以筝:“……”她觉得自己真是要败给沈遇了。
沈遇笑着看她离开,目光里满是宠溺,倒是教导主任见眼前这情景,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沈先生……和我们秦老师认识?”
沈遇点头,跟他一起走了出来,将帽子摘了下来,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认识,很熟,她是……我太太。”
教导主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