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有人砸了你家窗子?”林谦抓着电话,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顺手拍亮了卧室的灯。
“恩,以筝去关窗子的时候,那人才动的手。”沈遇走到阳台上,顺手关上阳台的门,才继续说道。
“那……那嫂子没事吧。”林谦问道。
沈遇回身看了看那个缩在沙发里睡着的人,面色越发的阴沉了:“没什么大的伤口,不过吓得不轻。”
“他妈的,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这就开始威胁恐吓了?”林谦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拿了根烟点上,抽了一口。
“家里不能住,实在不行,你让嫂子回娘家住两天,他看起来知道你家在哪儿,可能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能回家,家里人会担心,我让她去朋友那里住一段时间好了,不说了,我有电话接进来了,先挂了,明天说。”
沈遇挂断电话,低头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号码,那是一个座机的号码,沈遇顿了顿,接听,对方那里似乎很嘈杂,好像所有的声音都挤在了一起密密麻麻的却是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喂?”他问,下意识用手摁住了阳台的边缘。
对方极轻的笑了一声,很是尖锐的笑声像是要刺破耳膜一般,接着那人说:“你好啊,沈*医。”
沈遇愣住了,过了会儿才缓缓挺起了有些僵直的背,摁了一下电话录音,对方的声音很明显用过变声的处理器,他慢慢的揣测着:“你想做什么?”
“哈哈,”对方再度笑了起来,但是很快就停住了笑,“我想做什么?不,不,我并不想做什么,或者说你想做什么?你想……抓我么?”
果然是他,沈遇没有作声,但是那人却显得很是嚣张:“哦,对了,我险些忘了,你是没那个能耐,哈哈哈……”
放肆而又嚣张的笑充斥着耳际,沈遇面无表情的抓着手机,他在努力的分辨声音,但是可惜的是根本无法分辨,对方看起来是个老手,一点狐狸尾巴都不露。
“还有,今天的惊喜你还满意么?不过,就这么点的伤口对你来说就是小意思,但是下一次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这叫小惩大诫。”
沈遇皱了下眉,顺着说道:“的确是小伤口,毛细血管破裂,但是很痛。”
对方立刻笑了起来:“真是对不住,下一次我就瞄准一点,哈哈。”
沈遇的手猛然紧握了起来,如果可以,他很想砸了手机,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再听见这种恶心人的声音了,但是他却已经能够确定一件事情。
对方很快挂断了电话,沈遇将录下来的声音保存下来,他推开阳台的门,以筝安然的躺在沙发里,看起来睡着了,脸上的创可贴被蹭的翘了边,他走过去,动作轻缓的帮她贴好,然后关掉客厅的顶灯,只留了一盏暗灯。
空间再次变得黑暗起来,沈遇却睡不着,他回到卧室,站在窗边看了看,因为是从外穿透的,但是玻璃却还没有完全破碎,沈遇下意识转身搜寻那人用来砸碎玻璃的东西,但是很可惜,什么都没有,只有地毯上湿漉漉的一片,是什么?沈遇摸了摸,触手冰凉,是水?
水?不,是冰!他的手触摸到硕大的一块冰,此时已经融化了不少,但是坚硬程度足够穿透玻璃。
他果然是个聪明人,用石块或许会留下些许痕迹,但是用冰……丝毫不露一点破绽,果真是厉害啊。
昏暗的壁灯之下沈遇慢慢坐在了床边,他的大脑还在飞速旋转,这个人,究竟是谁?
翌日,沈遇早早的就去上了班,临了嘱咐以筝尽量不要呆在家里。
“要不然,你跟我去工作室呆一天吧,只是可能我忙起来顾不上你。”
“诶?”以筝很惊讶,沈遇很少主动让自己去他工作的地方的,想了想她还是应道:“算了,我待会儿不在家呆着就好了,等工人们装好窗子我就出去。”
“那也好,电话一定保持畅通,我先走了,乖。”他凑过来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离开了。
以筝不是个粗神经的人,沈遇很反常,她感觉到了,但是却无从问起,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拖后腿,保护好自己不让他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