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筝抓住他意图不轨的手,有些气急败坏。
沈遇在她的耳侧低低的笑了一声,撑起身子,将以筝困在他和沙发之间,带着几分小得意。
“我们要个孩子吧。”他微微开口,吐出几个字,以筝推他的手猛然一顿,孩子?
以筝有些恍惚,这是结婚一年来,他们之间第一次提及这个问题,以筝不是不喜欢孩子,之所以不要是因为她还在上学,而且她并不希望在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得到完美建立的时候要孩子,这是不明智的。
但她还来不及想更多,沈遇的吻便落了下来,不同于以往的小心翼翼,他的热烈几乎让她承受不住,她想要躲避,那吻便如席卷而来的风暴一样,落在她的唇瓣上,脸颊处,额头上,然后慢慢的向下。
以筝觉得自己大脑有些缺氧,思绪却飞的没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状况,不是分居了么?她问自己,却怎么都找不出答案。
沈遇的吻慢慢的滑了下去,很快便察觉到以筝的分神,带着惩罚意味的咬了一下以筝的下唇,:“亲爱的,请专心一点。”
专心?以筝微微喘着,有些反应不过来,一切是不是太快了?她只觉得胸口一凉,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推压在她身上的沈遇,沈遇顿了顿,单手将以筝的两只胳膊压在沙发上,正要继续,就听以筝轻声开口:“停下来,沈遇。”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呢喃一样,沈遇却真的停了下来,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坐直了身体,眼神里再无半点欲~望。
以筝将睡衣拢好,两个人呼吸都还不稳,沈遇放在沙发上的手,慢慢的紧握成拳……
第二天一早,以筝起床之后,客厅里早已经没有了人影,薄薄的被子被人随意的窝成一团扔在沙发的一角,以筝走过去拿了起来,折好收拾妥当。
按照往常沈遇的习性来说,早上是怎么会不会起早的,今天又是怎么了,改脾气了不成。
而让以筝更加奇怪的是,连着一星期沈遇再也没有来烦她,他自己准备的洗漱用具只用过一次,直到现在还安安静静的放在洗手台上。
以筝最近也在忙,忙着写论文,查各种各样的资料,在学校和公寓之间来回奔波,不过是一周的时间整个人却是瘦了许多,连宋茵都忍不住打趣她忙的像是一只陀螺,像是一只陀螺一样被动。
交论文,完成答辩,做完许多事务的交接工作,已经进入了五月末,宿舍的人都在忙着为自己以后的着落想办法,毛豆还在不停的相亲,这世上总会有人相信,所谓工作好不如嫁得好的歪理。
周舟成绩是最好的,刚刚完成毕业答辩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批准留校了,而作为宿舍长的老大,有着殷实的家底,以后工作什么的从来没有发过愁。
这么一算,以筝无疑成了其中的另类,成绩不高不低,家庭情况中上,她的出路,只能由她自己解决。
她接到研究所的复试通知的时候,正和宿舍的人吃毕业的散伙饭,毛豆还在哭诉自己又一次相亲的失败,老大情绪有些激动,临近毕业大家都是说不出的舍不得。
当她接到电话的时候,很是兴奋,周舟抱着她大喊着一定要好好的庆祝,老大又要了几瓶酒,以筝平日里是不喝酒的,但是那天她却破天荒的喝大了。
周舟将她扶下车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晕晕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是她却莫名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什么都不用想,轻松又自在。
但是,以筝的那次面试最终还是失败了,当结果还没有通知下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领悟到自己失败了。
所谓社会的阴暗面她不是第一次见了,见得多了,心里就不太抱什么期盼,出了研究所的时候,以筝想起刚刚的面试主管对她前面的女生点头哈腰的模样,冷笑了一下,心里其实是有些不服气的,但是她还没有足够的资本表达自己的不满。
果不其然,她被淘汰了,收到通知的那天,以筝回家拿东西,很意外的在门口遇见了沈遇的母亲,她的婆婆,谢荣。
沈遇的母亲是一个知识分子,一身十分得体的装扮,脖颈间系着一条纱巾,头发高高的绾起,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她化了淡淡的妆,坐在车里等以筝,看见以筝走过来的时候,她亲昵的招呼着以筝上车。
司机很尽职的帮以筝打开车门,以筝坐进去的时候,很有礼貌的叫了一声:“妈,你怎么来了?”
谢荣笑了笑,很温和的帮以筝拢了拢头发:“最近你和小遇都不说回来看看我和你爸爸,我就来看看你们,想着和你们吃顿饭也是好的。”
以筝一直对自己的婆婆很尊敬,谢荣也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平日里她和沈遇之间的小吵小闹,作为婆婆的谢荣是从来都不多问的,这让以筝觉得很舒服。
“他……应该最近比较忙吧!”以筝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
谢荣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你不用瞒着我,妈是个过来人,你们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以筝咬了咬嘴唇,低声解释:“其实,也不是矛盾,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您不用担心。”她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里还是难免底气不足的。
谢荣瞧出来她的犹豫,也不逼她,只是温和的笑笑:“沈遇是我生的,他是个什么脾气我还是知道的,若是他欺负你,你告诉妈。”
以筝礼貌的微微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妈。”
谢荣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前面的司机吩咐了一句:“开车吧,老陈,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