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笑一声，“柳如卿，你最好清醒一点，这里不是你的地盘，这是人民的部队！……而且，你也要接受审查，看是否和大魔头叶锋是否有牵连！”

“你们怀疑我？”柳如卿笑了。

她像是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通信比尔切断了。

指挥室里的人都诧异、但也得冷静地看着柳如卿。

他们绝对信任自己的领导人。

但他们不是她柳如卿的人，他们是国家的人，是人民的子弟兵！

从小耳濡目染，让他们骨子里已经习惯了上位者的服从。

上面让他们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领导说谁是坏人，谁就是坏人！

柳如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下，她知道，在宪兵进来之前，她还有三分钟的时间。

武林管理局是她亲手打造的强大的、冷血的暴力机器，她怎么能不清楚这个？

她要好好想一想，如何面对这次明显是针对自己的行动。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各种黑暗的倾轧和罪恶。

曾经，她还有一个崇高的理想，现在，她要为自己奋斗。

三分钟后。

武装宪兵来到她的跟前，宣布了对她隔离审查的命令。

柳如卿平静地接受了命令，交出了指挥权和舰队密匙。

激动的下属被柳如卿以目光制止了。

……

天海看守所。

柳如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好多年没有这么仔细地给自己洗脸了。

才三十的姑娘，怎么就这么苍老？

半头白发，眼尾纹深深。

怪那个叶锋吗？

柳如卿想了想，笑了起来。

她洗过脸，仔细地摸起了护肤霜，像是抚摸着婴儿的皮肤一般。

她竟然体会到了一种难得的放松。

来到这里两个月，她睡得出奇的好，也吃得下饭。

连胃痛也因为有时间吃药和调理，而渐渐好了起来。

她一个人住一间号房，基本生活什么也不缺，除了看不到网络之外，这里比她以前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床的宿舍要好多了。

只有当了犯人，她才知道，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每天早睡早起，生活从未有过的踏实和规律，她终于感到自己不再是个机器，而是个活生生的人了。

在看守所的看管上，她努力学习各种正常女人的生活技能。

洗衣做饭缝衣服。

她学得很快，科科成绩第一，每次放风的时间，她都教几个狂躁病人练字，这很有成就感。

只是监狱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连平时凶恶的教员也精神恍惚了起来，连续几天忘记敲诈犯人。

囚犯们或者高兴，或者怒骂，只有柳如卿恍如未见，一如既往地锻炼、做女工、早睡早起。

这天柳如卿正去洗被子。

忽然哐啷一声，铁门被打开。

柳如卿立刻放下手头的东西，立正站好，大声报道：“政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