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arl,她是我的表妹。」
下一秒,毫无预兆地皱起了眉头。
季海玄瞧见她皱眉,反射性地收了手,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心却扑通扑通跳了好几下,有些无奈地笑笑。啊,什么时候开始,他季海玄面对一个女孩子也要这么小心翼翼了。真是的,真是好笑啊!
一场电影,两个人并肩而坐,却始终没有说过半句话。
其实,是某个女人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呢!
※※※
去西餐厅用餐,展凝却迟迟不动手。
“怎么?不合胃口啊?”季海玄狐疑地问道。
她摇头,其实她怎么好意思说是她懒呢?而且她还不是很饿。
季海玄却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一样,直接端过她的餐盘替她切牛排,而他切牛排的习惯竟然与某人完全一致。一般人都是从牛排边缘开始入手,他们则都是先将牛排分成两半,然后再逐一解决。
而他这一举动对于展凝来说,那是十分熟悉的。
她交叠双手托腮,睨着他逗趣道,“要说你们不是兄弟,还真没人信。”
“什么?”季海玄没有抬头,手中的动作继续。
展凝点头,重复了一遍,“要说你们不是兄弟,还真没人信。”
“请不要将我和他相提并论,我真得和他不熟。谢谢!”季海玄无比认真地阐述自己的“清白”,惹得展凝轻笑出声。
这一顿饭倒是吃得还算融洽,至少没有太僵局。
※※※
当展凝被送回香榭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季海玄离去的时候,神秘兮兮地告诉她,明天给她一个惊喜当作回馈。她想拒绝,他却已经开车离去。她有些头疼,这样的“礼上往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尤夫人早已睡下,尤宜却一直在等候。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尤宜望向来人,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凝小姐,你回来了!”她走到展凝身边,关切地询问,“吃饭了吗?要不要让佣人去做点?”
“不用了,我吃过了呢!”展凝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那么紧张。
两人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尤宜看着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凝小姐,出去约会了?”
“恩——”展凝应了一声。
约会……
她也是该约会了。自己说了她也有爱别人的权利,她也会去爱别人。那么就试试看吧。
“和季海玄?”尤宜想着小雀的话,继续打探。
爱他?“没可能!”展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早上八点,电话响了,直接打断了某个懒女的好梦。
纤细的手臂接起电话,困顿地“喂”了一声。
“展姐,今天上午九点,董事会召开月会。关于四神在亚细亚洲的金融业继续垄断计划,还有完成百分比,以及未来规划。”小雀的声音永远是那么铿锵有力。
展凝闭上了眼睛,女声带着些沙哑,“交给你们就可以了。”
“不行,你是老大。而且你也好久没出现了,好歹也露露面。”电话那头,蔡小雀使劲地找着理由。
她懊恼地蹙眉,“知道了,九点见。”
“好!”
电话被挂断了。
展凝瞥了眼时间,才刚刚八点,那就再睡会儿吧。她翻了个身,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体,继续没完没了地睡。也许昨天晚上她失眠了,直到天拂晓,她好不容易睡着。现在连头都有些痛了,迷糊得很。
“咚咚咚——”卧室的门又被人敲响了。
“凝小姐,起床了。小雀告诉我了,九点的时候还有会议。”尤宜一身职业装,清爽干练。她站在门沿,轻声说道。
展凝将被子盖过头顶,十分悲愤。
前一秒电话刚挂断,下一秒她就进来,让展凝很难相信她们没有“串通”!
※※※
洗梳完毕,临近八点半。
半个小时的车程,赶往四神倒也差不多。
车子驶过红绿灯,远远得就瞧见大厦前停了几辆豪车,感觉来头不小。尤宜正在驾车,紧盯着前方,狐疑地说道,“凝小姐,来人了。”
展凝坐在后车座,听到她这么说,随即睁开了眼。
抬头望去,瞧见了豪车前穿着衬衣西裤十分干练的女人。
原来是火舞!火舞没有跟着姬立行,出现在这里做什么?她心里暗暗思忖着,却有了答案。一瞬间,神情有些恍惚,分别了五年未见的老两终究还是来了。
车子驶到了豪车侧边,终于停下了下来。
尤宜率先下了车,而后她打开了后车门,“凝小姐!”
“恩!”展凝应了一声,钻出了车子。
几乎是同时,豪车的车门被火舞打开了。
车子里,霸气不减当年的男人以及温婉的女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姬镇高以及姬夫人。
姬夫人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恐怕是身体虚弱的原因,只是她颤抖着手,十分激动。姬镇高已经两鬓斑白,搀扶着爱妻,一双饱经沧桑的双眸闪烁起无限关切。他们知道乐乐的下落以后万分震惊,立刻飞来了台北。
此刻,如此真切地看见了她。
瞧见她平安无事,一切都好,悬了五年的心终于落下了。
“乐乐……”罗芸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儿,一出声却发现自己哽咽了。
展凝怔住了,心里一下子酸涩不已。
只是多年的历练让她变得沉静,也不再是以前那个爱撒娇爱闹的孩子了。克制着自己汹涌泛滥的情绪,她走到了他们两人面前。
站定脚步,这才笑着开口,“镇高叔叔,芸……”妈咪两个字,她在心里默默念了。
停顿了下,幽幽喊道,“阿姨。”
罗芸听到她这声呼喊有些打击,但是心里也明白她的挣扎以及纠结。只是瞧见她出落得更加漂亮动人,她心里得高兴难以言语。拍了拍丈夫搀扶着自己的手,她迈了小步,伸出手将她拥入自己怀里。
“……”突然的怀抱,让展凝一下子感觉温暖。
她犹如孤独的小舟在没有边际的大海里飘荡,却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口一样。
只是她想起了妈妈的死,想起了爸爸的离开,想起了她被瞒了无数年的谎言。上天知道,她其实有多么想要拥有这份温暖,可是她迟疑她困惑她不安。只好生疏面对,只好将那份渴望沉在心里,用土埋了,让其封尘。
“我改名了,现在叫展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