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上,顾小年见到齐灿,心里还真有些复杂。
“好久不见。”
齐灿看着这个自己故意逃避了许久的人,心里也是百般滋味,如今的他已经远离了少年模样,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样子,却还记得那时候的顾小年,那个曾经以为能在自己保护下安然成长的优异少年。
想到高中那会好像突然明白了的心思,他看向章徵臣,那个正谈笑风生的男人给了小年他没办法也没能力参与的未来,他举杯,略微惆怅又释怀地说:“祝你幸福。”
顾小年脸上浮现了细碎的笑容,“你也不小了,找个人安定下来吧。”
“运动员,不着急,我正球场得意呢。”
章徵臣适时走来,搂着小年的肩膀,笑着问:“在说什么呢?周锦叫你。”
顾小年看了看亲友桌,周锦一直向他挥手,他说:“我先过去一下。”
等顾小年走了。
齐灿耸了耸肩:“章老板,我只是和我的青梅竹马多聊几句,你真是一秒钟也不给我机会。”
章徵臣淡定地说:“说到青梅竹马,我认为我才是,你觉得呢?”
齐灿:“……”好像真的是,自己和小年是初中同学,章徵臣不仅高中还有大学。
输人不输阵,齐灿哈哈地笑了一声:“我比你早遇到小年。相识的时间比你久,要不是我去欧洲了,说不定你还没机会。”
章徵臣悠悠地喝了口酒:“但是,现在和他结婚的人是我,你是伴郎。”
这种最好的朋友结婚了,但新郎不是我,感觉真是糟透了。齐灿差点就脱口而出几句*,但他还是忍住了。
章徵臣又说:“谢谢你的祝福。”
齐灿:“……”情敌什么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没有之一的物种。
沈老穿了一身红色的衣服,满脸笑容地站在女儿身边,一边还说:“真没想到你这样的个性还能同意他们的事情。”
章母看了看和同学聊得开心的两人,眉头舒展:“爸,你这么个老顽固都答应了,我怎么就不能应了?”
沈老笑笑,正要去和几个老朋友聊聊天,就看见了一个不该来的人。
章妈妈抬起头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章厉?”
周锦已经和韩邺他们打成了一片,活络地在拼酒,章徵臣被拉上一起拼,结果齐灿不知哪根筋抽了,和章徵臣喝得难解难分,顾小年还在边上拉拉他哥的袖子,结果他哥就顿下了动作。
顾小年看向门口,如果他没认错的话,那是章徵臣的爸爸?
沈老和章妈妈已经站在了那人的前面,顾小年还没反应过来,章徵臣也走了过去。
“小年,那人谁啊,长得和老大好像啊。”周锦看没了拼酒对象蹭过来问小年。
“他应该是徵臣的爸爸。”
“哦。”
顾小年想了想,拿了杯酒走过去。他走近的时候,章妈妈和章厉似乎吵了起来。
“这是我儿子,我同意就好了。”
“但这也是我儿子,你想让我们章家断子绝孙?”
“你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你不是还有个小儿子吗?”
沈老:“章厉,既然你已经和我女儿离婚了,就没有关系了。”
章徵臣:“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章厉不怒反笑:“我儿子有出息了。”
几人僵持,顾小年适时插了进来:“章叔叔,你也知道我是学生物制药的,我对医学也有一定的了解。如果当年不是我把阿臣带走,陪他做了一年的复健,他现在已经留下了永远的残疾,而你的另外一个罪魁祸首的儿子却能够安然无恙地生活,你这样的偏心,很难让人信服。更不用说你这七年的不闻不问。”顾小年没有说是自己治好了章徵臣,只是换了一个理由。
“什么?”沈老和章母都没有见过章徵臣复健的时候,信以为真,章徵臣心里夸了一句媳妇,神情更加冷然:“所以,你没有资格。”
章厉也很惊讶,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看两人,最后在两位大人指责的眼光里微微一笑:“我先走了。”
他走了,章徵臣只是摸了摸媳妇的头发,“走,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
顾小年勾起他的手,很不负责地丢在大厅里的客人们,和他哥走了。
不过走了出去,他就非常危机感地说:“我们今天不会还要回家吧。”这种日子再看见家人会觉得很尴尬的。
章徵臣打开车门,“我有安排。”
等顾小年看见进入的房子,两层加阁楼,三室两厅,装修温馨,厨房和洗手间非常大,里面还有浴缸,洗浴用品一应俱全,看样子还很新,但没有油漆味,他惊讶地说:“这是你这几日准备的?”
章徵臣半拥着自己媳妇,“前几年买的,总不能回来就住在你家或者我外公家吧。”
“你怎么想的这么细!”顾小年看着几乎完美的配置,赞叹道。
章徵臣直接抱起还在摸沙发的媳妇:“明天再看这些不迟,以后我们都住这里了,今天晚上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