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夜苍穹也没有办法了吗？汤勺这一辈子难道都好不了吗？

“之雅……“唐宋目光柔和，轻轻地递过去一块手帕：“你很在意我的腿？”

秦之雅擦了擦眼泪，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管是谁，见过最完美无缺的艺术品，大约都是不能容忍它破损了一个角落的吧？更何况唐少，本该就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男人啊。

“我反而觉得这样很好。”唐宋平静地说道，摇着轮椅进了房间。

“为什么？”秦之雅下意识地跟了进去。

“这两条腿之所以会残废，是源于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冲动。”唐宋转头，温和地看着秦之雅。

唯一的一次冲动……秦之雅抿了抿唇，声音像是随时会哭泣出来：“对，对不起。”

“傻丫头。”唐宋伸手，缓慢而坚定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眼中似有微光闪烁：“可是，这也是我一辈子最自豪的决定。之雅，我很庆幸，在那个时候我，我挡在了你的面前。以前的我，有着别人眼中的完美，可是我的心我的血却是冷的。现在的我，并不再完美，可我却拥有了更为真挚的东西。”

唐宋接住秦之雅的泪水，认真地看着掌心的湿润，仿佛在说，你的眼泪，就是那东西。

“你……”秦之雅看着他的举动，心跳突然有些加速。

“之雅，你在意吗？”唐宋轻声说道。

他并未说完整句话，秦之雅却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在意。”秦之雅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唐少一直是唐少，从未改变过，这双腿是好还是坏，根本不重要。”

“你若是不在意，我便也不在意。”唐宋微笑。

“……恩。”秦之雅轻轻点了点头，面色微红。

唐少并没有说什么，可这一刻，秦之雅却奇异地感受到了他的心意。这一刻，世界沉默，两个人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贴近。

阳光绚烂，照耀着男子温和的笑容和女子微红的面颊，竟是说不出的旖旎风光。

不知何时，唐宋伸手，拉住了秦之雅的手，而秦之雅，也并没有拒绝。

唐宋的眼底，终于泛起一丝前所未有的满足。

高处不胜寒，不如人间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