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正熙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李毅一遍,竟换上了一种悲悯的表情,缓缓说道:“小子,你的事,我也听说过不少,我姚大少虽然一直不看好你种草根人物,但是,却也不想把你赶尽杀绝,看在你这些时日打拼不易的份儿上,本大少善意地提醒一下你,若是赶紧向美琪赔礼道歉,我没准会放你一马。你知道我姚大少,在京城的别名是什么吗?”
李毅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对不起,我没有向别人道歉的习惯,而且能让我花时间去了解的人,本就不多,遗憾的是,你还不在此列。”
姚正熙闻言嘴角一抽,恨恨地骂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给脸不要脸,告诉你,听好了,‘京城赌神’就是我姚大少。”姚正熙嚣张地撇着嘴,一挑大拇指,指向了自己。
此言一出,周围好多个赌客,不由得都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观望过来。
“哈哈,”李毅听见了“赌神”二字,却是禁不住一声笑,没想到这年头,竟还真有人以“赌神”的名号自居,只是不知道,这种“赌神”,在自己的透视功能之下,又能走几个回合呢,李毅调侃地笑道:“幸会,幸会赌神。”
姚正熙一声冷哼,差点就得意地向周遭的赌客鞠躬示意。
“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穿着内裤出门的赌神是什么样的。”李毅接下来的这句话,却把姚正熙彻底地激怒了。
“好,小子你说吧,怎么个玩法?”姚正熙脸一沉,一副马上就要把李毅置之死地的恨恨表情。
李毅淡笑着转向了轻衫水袖的美女荷官,问道:“美女,我和这位‘赌神’先生,可不可以在这里对赌?”
美女荷官微微点头,一张清秀的小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说道:“当然可以,若是其他客人不介意,您二位就可以在这张台游戏,若是客人们反对,我们也可以带您去别的备用赌台游戏,但是,不管是哪位赢了,我们都要抽取十分之一的费用,这是我们这里的规定。”
“谢谢。”李毅微笑着致谢。
而美女荷官已经以流利的英文,问向了周遭的赌客,包括爱德华王子和准王妃凯伦,是否介意先让李毅和姚正熙在这里对赌。
爱德华王子和准王妃凯伦,似乎性子都比较和顺,很好说话,耸了耸肩,面含微笑,丝毫不介意。
周围的其他人,看王子和王妃都没意见,自然也没人出言反对,况且,这些人本就是出门找乐子的,有热闹看,谁会不愿意?
美女荷官脆声道谢,随即冲李毅和姚正熙一伸手,示意二人上前。
“骰宝对赌,起码还有上百种玩法,不知二位想怎么玩?”美女荷官已经换成了甜美的普通话问道。
“你说吧,乡巴佬,就怕你连有什么玩法都不知道啊。”姚正熙满脸的挑衅。
李毅扫了他一眼,却也不恼,别看你现在闹得欢,一会儿让你拉清单。
沉吟了一会儿,李毅抬头对姚正熙说道:“我老家有一种赌骰子的法子,叫做‘画地为牢’,又叫‘水火不容’,你敢不敢和我玩?”
“说说看,山野愚民的玩意,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技术含量,有什么不敢玩的?”姚正熙一脸的不屑,撇着嘴说道,句句话不忘以李毅的身世暗讽。
李毅心里一声冷哼,面上却依然是微微一笑,说道:“只要你敢就好办。说起来,玩法简单的很,就是咱们二人单纯地押‘大’或押‘小’,没有其他的道道,但是,若是我先下注,押了一方,你便只能押另一方,决不可和我相同,先下注者,一赔一倍,后下注者,则一赔两倍,不知道你想选先下注,还是后下注?”
其实,李毅是在偷换概念,不问“你要不要这么玩”,而是直接问“你选先,还是选后”。
而姚正熙却显然没注意,因为他已经被李毅所说的这个“画地为牢”吸引了。
不但姚正熙是第一次听说,就连周围终日流连赌场的其他老赌徒们,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么诡异的玩法,都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
一方押“大”,则另一方必须押“小”,即便你觉得开“大”的可能性比较大,也不能够押“大”,反之亦然。那么这就意味着后下注者的输赢,完全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对方下注,自己便只能选相反的方面,也难怪会叫“画地为牢”这种名字,倒也贴切地很。
只是,大家不知道的却是,这根本就是李毅杜撰出来的赌法,而这“画地为牢”,又何尝不是对姚正熙的一种“请君入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