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蓝彩铃无非便是怕丞相府不予她资金上的支持罢了,而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蓝彩铃不会放弃除掉秦慕雪的心思,亦是不见得会听蓝烟柔的话等待时机。
而蓝烟柔方才那句“除非是丞相府倒了,皇上方可对彩铃妹妹放心。”的话,便是因着蓝烟柔猜到了蓝彩铃的心思,才引出的话题。
“彩铃妹妹果然进了宫中,便似变了个人一般,既然彩铃妹妹如此赤城,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的意思也很明白,若彩铃妹妹想上位,就要学会舍得,只有舍了丞相府,才可得到那无上的殊荣。”蓝烟柔依然一面的淡然之色,并无一丝被利用胁迫的窘状。
“蓝姐姐谬赞了,只是妹妹若想在这宫中集结一些心腹,想必还需得用上一些时日,除非……银子到位。”蓝彩铃并无不好意思的略一谦虚,便是开口答道,待说完最后一句还不忘抬眸望向了身侧的蓝烟柔。
蓝彩铃此话说完,蓝烟柔便是知道,这蓝彩铃实则也是对丞相府没什么归属感的,随即掩唇笑道:“呵呵,如此说来,那姐姐倒是可以贴补彩铃妹妹一些的。”
蓝彩铃听着蓝烟柔的允诺不禁欣喜,随即又是蹙眉问道:“可不解的便是妹妹与蓝姐姐在府中之时,实在算不上要好,而妹妹现在也没什么可以拿来给姐姐利用的,而蓝姐姐尚未出嫁,日后还需得……”
“彩铃妹妹是想说,日后我还要倚靠着丞相府,为何要将那话对彩铃妹妹讲出吧?呵呵,是啊,你我之间的关系却是一般,而彩铃妹妹也没什么可给我利用的呢。”蓝烟柔淡淡的笑着,一双清澈的琉璃眸直视向蓝彩铃。
蓝彩铃早已不是那个相府中的小丫头了,她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敢再过于轻信,只是蓝烟柔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蓝彩铃按耐不住心中的渴望,遂不由开口问道:“蓝姐姐到底是为何如此呢?”
“为何?”蓝烟柔轻轻垂眸一笑,便是抬眼扫了一眼蓝彩铃,待看到蓝彩铃眸中那毫不掩饰的渴望之色,蓝烟柔便是俏皮的眨了眨眼,随即悠然答道:“因为我与彩铃妹妹你是一样的。”
那幽冷的寡淡声音听得蓝彩铃不禁周身一抖,若打个比方就好比酒与水的差别,而方才听闻蓝烟柔所言,蓝彩铃便好比喝了烈酒一般身体越来越热,而此刻,蓝烟柔的话便更像那毫无温度的清水,乍一喝下让人消暑解渴,可却是让人不由越喝越冷。
想必蓝烟柔若知道蓝彩铃此刻心中的想法,定是要送她一万个卫生球的,自己那分明是俏皮可爱,怎能说成是阴冷呢?
蓝彩铃缓了一缓,还是按捺不住的喃喃问出了那让她抓心挠肺的想法:“与我一般?蓝姐姐也是对秦慕雪?”
“呵呵,彩铃妹妹可真是糊涂了,那秦慕雪既是都进了宫,又与我何干呢?这么说吧,彩铃妹妹想置秦慕雪于死地,而我则是想置丞相府于死地罢了。”蓝烟柔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杯盏,似是说着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一般。
置丞相府于死地罢了……罢了……了……
蓝烟柔的话仿若一条深奥难懂的魔咒,在蓝彩铃脑海中不断盘旋,又仿如一道晴天霹雳般,劈得蓝彩铃外焦里嫩,许久都回不来神,蓝彩铃的心中此刻早已被蓝烟柔颠覆了她那可怜的人生观,竟是不由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起来。
蓝烟柔好笑的看着身旁那目瞪口呆的蓝彩铃,继续开口道:“我们这般合作也算得各取所需了,况且目的亦是互不冲突,而我若是可以快些达成目的,那么与谁合作,又有什么关系呢?况且彩铃妹妹对我亦是无甚威胁,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是啊,自己既便是不与蓝烟柔合作,想倒打一耙都是无处可打啊,毕竟以蓝烟柔现在在丞相府的身份地位,即便自己与旁人说了蓝烟柔这惊世骇俗的想法,想必亦是无人会信啊……
念及此,蓝彩铃便是不由摇头笑道:“果然无论妹妹如何改变,还是始终不及蓝姐姐万一的,只是不知,蓝姐姐到底是因何要置丞相府于死地呢?”
毕竟在蓝彩铃看来,即便幼时被府上之人欺负也是不至于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