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公主边说,那婢女亦是边奋笔疾书着,待颜月公主话音落下,那婢女亦是已经写好,见颜月公主没什么要加的,婢女便是将那写着追封的纸页在那死士面前展开来。
只见那死士看完,喉咙中亦是发出了“嘎嘎”的声响,颜月公主竟是以为那死士是在谢恩,不禁伤感的说了句:“不必谢本公主了,你即是忠心为本公主办事,本公主又怎会亏待了你。”
最后,那死士终于是一口气没上来,睁着一只独眼,死不瞑目的去了。
其实他方才只是眼睛不由自主的眨了一下,而他之所以熬着一口气回来,亦是出于对颜月公主的忠心,他就是想告诉颜月公主千万小心君墨,更是莫要再去招惹蓝烟柔,可惜这话他是至死也没能说出口。
“马上天便亮了,你这就去找人使些银子将他运回天洪国吧。”颜月公主说着,便是转身行至梳妆台前,细细的补起了妆来。
“是,公主殿下。”那婢女应了一声,便是取了银子走出了房间。
无论在哪个国家都不乏那些跑腿的走江湖之人,只要你有银子,莫说是送具尸体了,便是杀人他们都敢做得……
不到半个时辰,婢女便是带了五名壮汉回来,待行至门边遂轻声对身后的几人开口道:“几位大哥,我家主人不便见客,容小女先进去通报一声可好。”
身后一位虎目熊背,面上有条刀疤的粗壮男子看似像是几人的头头,待听闻婢女所言,便是笑呵呵的开口答道:“姑娘去吧,我们哥几个便在门外等着就好,什么时候成了,我们便进去领人。”
只是这人不笑还好,一笑更是瘆人无比,只见那面上的疤瘌竟是如那蜈蚣一般扭动了起来,婢女忍着心下的恶心,略一点头,便是闪身进了房内。
待婢女行至颜月公主身侧,遂附耳说了几句什么,颜月公主微微点了点头,便是提笔写了一封信件,待书信写完,颜月公主这才起身去了里间。
那婢女边吹着信上的墨迹,边招呼着几人进来,并对那为首的疤脸大汉说道:“这封信件是我们主人写给她朋友的,到时大哥将这坛子送到天洪国城南的墨月山庄交给守门之人便可。”
这墨月山庄显然便是颜月公主在天洪国的私人山庄,而庄上之人自然是认得颜月公主笔迹的,况且便是只看这坛内的死士,便可知是颜月公主派人送来的了。
为首的疤脸大汉小心翼翼的将书信贴身放好,随即粗声开口道:“那这银子是……”
只见那名婢女自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了几张银票,随即交给了身旁的疤脸大汉:“这里是应好的一半,那书信上写明了,将这坛内的尸体送到,即会有人将另一半的银子给你的。”
“我们哥几个倒是信得过姑娘,只是这天气燥热,运送的尸体若是起了疫症,便不是开玩笑的了。”疤脸大汉搓着手笑嘻嘻的开口道。
婢女一听便知这人是想坐地起价了,随即冷笑着答道:“此处到天洪国的墨月山庄无非便是两日路程,还可以吃好睡好的,再者这人刚没,便是疫了也不会这般快,除非是几位大哥不想快些送到,若是几位不肯接这活,想必尚云有的是人想接……”
“唉,姑娘这么说就不厚道了,我们哥几个何时说不接了,这不是怕生了疫症才问了一句么。”疤脸大汉见这秀气的婢女不好拍糊,便是忙不悦的答道。
婢女也懒得与几人周旋,见为首的话语间服了软,便是自荷包内又取出了一张最小面值的银票递了过去,随即开口道:“这便是小女子的一点小心意了,权当请几位吃酒了,还望几位将我这朋友早些送到才是啊。”
“一定一定。”为首的疤脸大汉收了银票,便是笑呵呵的吩咐着几个手下去抬坛子了。
“小红,主人让你进来一下。”只听颜月公主的声音自里间传出。
听闻颜月公主所言,那婢女亦是不由一愣,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随即那婢女轻叹了一声,便是抬眸对身侧的疤脸大汉说道:“几位请稍候,我家主人许是有话要带。”
待婢女进了里间,颜月公主便是将一张对折好的信纸递给了婢女,遂开口说道:“将这信给那为首之人看,若是可以,便让他一人留下。”
“是。”婢女接过信,微一礼便是转身出了里间,待行至疤脸大汉身前便是将那信件与颜月公主的话语转答了过去。
疤脸大汉看完信件,遂对几人吩咐道:“你们先将这坛子抬回老宅里等我,我一炷香的时候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