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柔一时间语塞,便是持起了茶杯欲向君墨丢去:“好你个死妖孽,竟是敢占了姑奶奶的便宜还装无辜。”
正取了烈酒回来的素锦一进门便是看到蓝烟柔欲摔茶杯的样子,遂赶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劝阻道:“唉,我的大小姐,这会子可不能运力啊,万一伤口崩开了可怎么办呐。”
蓝烟柔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不禁一呆,那茶杯竟是被情急的素锦给夺去了,虽是自己方才没用什么力,可那力道亦是寻常男子夺不去的才是,外加素锦这速度之快虽是自己不设防,却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可见素锦的功夫还真是渐涨了不少啊。
蓝烟柔被素锦这么一打岔亦是消了气,随即撇了撇嘴,瞪了二人一眼,便是详装不满的说道:“哼,现下竟是连素锦也向着外人欺负起我来了。”
“啊?小姐,素锦没有啊。”正准备给蓝烟柔消毒伤口的素锦听闻蓝烟柔所言,不禁抬头迷茫的望向了蓝烟柔。
蓝烟柔对上素锦那迷茫的眼神,不禁摇头苦笑道:“真不知上辈子我是不是穷疯了才欠了你们几吊钱,让你们这辈子都来跟我讨债的。”
素锦进门时只看到蓝烟柔要摔茶杯,倒是不知发生了何事,遂以为蓝烟柔是恼她夺了杯子,随即吐了吐舌头,一言不发的低头给蓝烟柔清理起了伤口来。
蓝烟柔见素锦不吱声了,亦是不再多话,随即用另一只手自衣襟内取出了昨晚绘制好的画册,便是扬手丢给了一旁的君墨,淡淡说道:“喏,你的生辰礼。”
君墨接过画册便是笑嘻嘻的收进了怀中,随即抬起那双好看的凤眸望向蓝烟柔,轻声说道:“多谢柔儿。”
蓝烟柔瞟了君墨一眼便是揶揄道:“也不看看便谢,是不是傻?不怕我给你画成个猪头?”
君墨本是想与蓝烟柔聊着天,以便转移一下蓝烟柔清理伤口时的注意力,却没想到蓝烟柔面上依旧淡然到无一丝多余的表情,竟是连一丝一毫的痛楚之意也无。
君墨不禁心下叹道,柔儿这般淡然,也不知是往日里受了多少伤才会习以为常啊。
念及此,君墨那如寒冰般坚硬的心不由便是一痛,随即温声开口道:“但凡是柔儿画的,怎么都好。”
“哼,还算你会说话。”蓝烟柔见君墨如此说,亦是不再与君墨斗嘴。
此时包扎好伤口的素锦亦是出声叮嘱道:“小姐,现下天热,这细纱便少缠了几圈,每日勤更换着些,想必很快便好了。”
“好,我知道了。”蓝烟柔略微活动了一下伸得有些僵硬的胳膊,便是对素锦点头应道。
“对了,小姐今日不是和百里公子一起么?这伤是怎么弄的啊?”素锦边收拾着药箱,边开口问道。
蓝烟柔随即便是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待听完素锦不禁捂着胸口道:“还真是惊险啊,还好端木公子来得及时,不行,日后还是让镜花、水月也跟在小姐身边吧,若是我不在时,万一有什么状况也好照应一下才是。”
一旁的君墨方才只是听蓝烟柔讲了寥寥几句,此刻待得知竟是端木流深救了蓝烟柔,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涩之感,随即淡淡开口道:“素锦姑娘说的是,此事若是颜月所为,想必她一击不成定是不会放弃的,还是身边跟着些人放心,毕竟柔儿这酒量实在是……”
“让那么多人跟着多烦啊,我下次不喝那么多便是了,再说我身边有素锦就够了,便不必让镜花她们跟着了。”蓝烟柔瞪了君墨一眼,便是转眸对素锦说道。
“啊?怎么又是那个颜月?我家小姐哪里得罪她了,不就是上次比武赢了块布嘛。”素锦听闻君墨所言,便是不再劝蓝烟柔派人跟着的事,遂愤愤不平的开口说道。
“还不是君墨这个惹事精,竟是给我招惹了这么一个阴魂不散的女人来。”蓝烟柔见素锦转移了注意力,便是淡笑着接道。
君墨倒也不是非得说服蓝烟柔让镜花、水月跟着的,毕竟他还派了红樱等人护蓝烟柔周全,随即君墨便是想起方才蓝烟柔包扎时的表情,亦是想起曾听闻蓝烟柔年幼时被府内妾室欺压打骂,想必身上的伤疤自是不在少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