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蓝烟柔轻轻一笑,仿若冰雪消融般,随即轻启朱唇道:“我也不把百里兄当外人了,便是直说了罢。”
“蓝小姐,这般信得过在下?”百里笙见蓝烟柔将自己的称呼都改为了百里兄,遂温笑而语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蓝烟柔敢于这般说,一方面是出于对百里笙的信任,而这信任则是源于百里笙的重诺,和之前的几次共事经历,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自己专业的信任,毕竟她可是心理学专家。
“好一个用人不疑,蓝小姐气度之广阔,在下佩服。”百里笙不由对蓝烟柔抱拳行礼道。
“前些日子虎威将军寿宴,家妹蓝雪蓉被秦家子女暗害,并将那脏水泼到了我身上,宇文兄想必是知道此事的吧。”蓝烟柔微微摇头,便是继续开口说道。
“在下当日亦是在场,在下记得之后蓝小姐自证清白,皇上亦是将那秦慕凡抓进了大牢,是否蓝小姐介意的,便是真凶秦慕雪现下依旧逍遥法外?”不止宇文策,当日在场之人都猜测到了凶手还有一个秦慕雪。
宇文策似是想到了什么,便是苦笑一声,继续开口说道:“那日可真是为蓝小姐捏了一把汗的,若非后来太子殿下与百里公子上前为蓝小姐作证,想来在下便要上前去做伪证了。”
宇文策话音刚落,便听闻有人轻轻敲了敲门,随即便见掌柜将房门稍稍打开,几名小婢站在门外端着一道道菜品,由掌柜一一传菜,蓝烟柔亦是心下感谢这掌柜的上菜及时,毕竟方才宇文策的话可是不太好接啊。
“稍后上两壶好酒来。”宇文策对掌柜温声吩咐道。
“好嘞,不知宇文公子那酒可是需要温一下?”掌柜的将手中菜品轻放在桌上,便是对着宇文策笑呵呵的开口道。
“不必了,直接上酒便可。”宇文策的声音依旧温雅有礼。
“二位贵客稍等,酒这便送来。”待菜品上完,掌柜便是虚掩房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便见掌柜的端了一只托盘,轻轻推门而入,待掌柜将那托盘上两坛挂着朱封的小巧酒坛放到了桌上,便是识趣的不再多话,退了出去。
蓝烟柔这才开口道:“不瞒宇文兄,虽是之后我脱了干系,却是依旧没有制裁了那害死家妹之人,此次约宇文兄出来,便是想请宇文兄帮忙,助我扳倒将军府。”
蓝烟柔本以为宇文策听到自己的话时,第一反应会是一愣,没想到宇文策却是笑得愈发温润了,只见宇文策不急不缓的取酒坛,揭封条,而后拧下封口蜡,随即又是取了两只银杯,各自斟满。
宇文策一直谨记宇文家的祖训,便是:只赚银子,不卷入任何斗争,不站位。
因为,只有这样,最后无论谁赢谁输,才都不会撼动自己的地位,可此刻宇文策看着蓝烟柔那清澈的眸子,心间只有一个声音,便是帮助蓝烟柔,而宇文策亦是听从了内心的声音,果断的放弃了他一直谨记的祖训。
想至此,宇文策遂将斟满酒的杯盏推至蓝烟柔身前,便是温声开口问道:“蓝小姐,需要在下如何做?”
“宇文兄不问为何?”蓝烟柔持起杯盏便是浅酌了一口,随即望向宇文策,轻笑道。
“其实方才听蓝小姐说要扳倒将军府时,在下是有那么一瞬的讶意,但旋即便是想到,蓝小姐出于对在下的信任,这才直言相告,在下若还磨磨唧唧岂非枉为男子。”宇文策唇边的那抹温润笑意仿如凝固了一般,便是答话时亦是不曾褪去。
“宇文兄这般坦荡,倒是显得我小气了,宇文兄可还记得镇国公柳家。”蓝烟柔望向宇文策,坦然说道。
“自然记得,只是蓝小姐之后想如何做呢?”宇文策不知蓝烟柔所言何意,遂不由开口问道。
“既是皇上公然包庇将军府,那我便寻一个皇上也无法包庇的罪名给他不就好了。”蓝烟柔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随即冷清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