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素锦姐。”镜花的声音软软糯糯仿佛甜到了心间……
丞相府,缥缈居。
此时与蓝玉谈话完毕的蓝烟柔亦是回到了小院中,蓝烟柔前脚刚走进院门,便是听得一道充满磁性的嗓音,如蛊似惑袅袅传来:“柔儿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不是说晚些时候才来么,莫非是刚刚便没走?”蓝烟柔微微一愣,便是抬眸扫向正躺在树下秋千上的君墨。
蓝烟柔问完,便是抬步向君墨行去,一阵清风拂过,树上无名花朵犹如石落碧湖,瞬间零落飘散,一波波如香绯雨下。
君墨如火的凤眸穿过那跌落的绯色花雨凝向蓝烟柔,只略一偏头,便是勾唇而笑,这一笑,便似漫天云卷云舒,让人不由被吸去了目光。
绯色的花瓣落在蓝烟柔的发鬓与君墨的脸颊边,愈发衬得冰肌玉骨的两人玉面似染了绯色胭脂般妖冶出尘。
君墨不由自主便是起身,伸出手去,轻轻一弹遂是替蓝烟柔拂去了那鬓边的几片桃色花瓣,那修长温暖的手指掠过鬓边,带来淡淡的酒香,令蓝烟柔不由微微一怔,面上亦是有了些许的不自然。
少顷,蓝烟柔抿了抿朱唇,微微偏过头去,那面上淡淡的桃粉却似烟霞流动,看得君墨不禁怔然失神。
“也不知这是株什么树,平日里还好,一到这月份便是这般麻烦,明日便命人将它砍了去。”蓝烟柔的目光掠过君墨,望向眼前的绯色花雨,冷清的开口道。
“此树名为流樱,尚云国甚是少见,柔儿不识也属常理,不过若是砍了着实可惜。”君墨唇边吟着笑意,轻轻说道。
“为何可惜?”蓝烟柔黛眉微蹙,清冷的声音里似是有些不解之意。
“这流樱在天洪国是皇室钟爱的科木,一些皇亲国戚亦是以园内栽植此树引为荣耀之事,毕竟此树实是难栽,想必这株流樱应是取了成年的树苗移植而来的罢。”一段无趣的解释由君墨那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讲出,却也是无端的令人心神荡漾。
君墨虽是解释着树木出处,目光却是一错不错的注视着面前美艳脱俗的蓝烟柔,而他只看到了眼前的风景,却不知一袭白衣的自己恍若谪仙般出尘,落英纷飞这一刻,亦是达到了极致。
蓝烟柔收回目光,轻启朱唇道:“原来如此,这流樱竟还是不远万里移植而来的么?看来应是母亲很喜爱的树木吧,那还是留着吧。”
君墨微微垂头,看着身前的蓝烟柔朱唇一开一合,便是再移不开双眸。君墨只觉这世间仿佛一瞬便失去了声音与颜色,只余蓝烟柔一人般,那清冷的声音仿若直击心灵般让君墨心脏一紧,瞬间一种颤栗的感觉席卷了全身。
少顷,君墨眸光微微一闪,不由轻喃道:“柔儿……”
蓝烟柔亦是敏感的察觉到了君墨的失常,好像自从上次那一吻,君墨便是间歇性的不对劲起来了,蓝烟柔抬眸望向君墨有些迷乱的凤眸,正欲说些什么化解这尴尬的场面,便是听得一阵脚步声自院外传来。
蓝烟柔的目光越过君墨望向拱门处,只见一只明紫镶彩珠的绣鞋迈了进来,随后便是看到了着一袭淡黄织锦长裙刺紫荆滚边的颜月公主。
颜月公主本是听说皇兄欲娶蓝烟柔为太子妃,心下不满才想要过来闹上一闹的,毕竟她明日便要随皇兄回国了,又是因为蓝烟柔才被皇兄禁了足,所以在得知自己将变成蓝烟柔小姑子那一刻,颜月公主便是想要借此机会来教训蓝烟柔一番,也算出口连日来被欺负的恶气。
此刻颜月公主的心情可谓是又喜又忧,毕竟她欢喜蓝烟柔嫁给别人,这样她与君墨公子便有了机会,可那个别人却是她最亲近的皇兄颜晟尧,这便让她心间不舒服起来了,凭什么她最爱惜的两个男人都喜爱蓝烟柔?这蓝烟柔有什么好的?
抱着这嫉妒不满的烦闷心情,颜月急急的跑来了缥缈居,却没想到君墨竟会在蓝烟柔院中,待颜月公主看到那一袭白衣胜仙的君墨,便是不由得痴了,哪怕只是一个背影,颜月公主却是一眼便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君墨公子。
颜月公主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与君墨虽是差了几步之遥,颜月却是不敢再迈出步子,不知是怕惊扰了那谪仙般的人,还是爱之深反而情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