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看也不看便是一饮而尽,待喝完,便是突的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满是悲凉,不过没笑几声便是被一道抽痛的轻嘶声打断停了下来,想来是牵到了唇角的破损之处。
少顷,三姨娘舔了舔那干裂的唇,缓缓开口道:“老爷的意思可是要我死?”
“自他让贾大人将你打入牢狱,你难道还看不不明白么,是你看不明白,还是根本就不想明白?”蓝烟柔清冷的声音传来。
“哈哈,是啊,方才听他们说老爷要我死,我还不信,想来也是啊,我一个受尽屈辱的脏污身子还如何能回去侍候老爷呢?”三姨娘轻咬着干裂的唇,伸出那被剥去了指甲血迹斑斑的污手,哆哆嗦嗦着斟了杯酒。
“你可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蓝烟柔饮了一杯,便是放下手中杯盏,直起身垂眸望向身前那坐得端庄的三姨娘。
“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这般无需多想,便敢接旁人的酒喝……蓝烟柔,你可有恨过我?”三姨娘惆怅的说完,便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顿了顿便是开口问道。
“说实话,大夫人死后你若是不来招惹我,我自是懒得去算计你,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恨不恨的。”蓝烟柔淡淡答道,声音中无喜无怒。
“呵呵,我一早便知道你有杀蓝玉之心,可惜我实在太爱他了,才会想要你死,可惜终是棋差一招。”三姨娘沙哑的声音带了一丝落寞,一连用了两个可惜,可见其心中多么不甘。
蓝烟柔亦是懒得听三姨娘诉说她那卑微扭曲的爱情故事,遂缓缓开口说道:“你便是知道又如何,你千辛万苦的算计我,最后失败了还不是被他弃之敝履。”
“哼,你懂什么是情爱!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三姨娘仿佛眸中燃着一簇火焰,修长的脖颈微微耿着,声音亦是不由提高了许多,仿佛是在宣誓着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典一般。
“那几个狱卒在你身上时,可是你心甘情愿?三姨娘啊,你可知道角落里的那盆黄鳝是用来做什么的?”蓝烟柔抬眸瞟了一眼角落里的那盆似蛇似鱼的青色黄鳝,便是幽幽开口道。
三姨娘亦是抬眸望向了那一盆游得欢快的黄鳝,只见那黄鳝个个都要有二、三尺长,通体无鳞,扭着滑腻腻的身子……
三姨娘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遂别过脸,喃喃开口道:“什么……”
“三姨娘莫不是天真的以为是给你下酒用的吧?不知三姨娘可听过一种刑罚,此种刑罚因太过卑劣曾被先帝废弃。说来也简单,便是将那活黄鳝放入女子下体,任其钻往深处直至那孕育婴孩的地方最终将人活活疼死罢了。”蓝烟柔嗤笑道。
三姨娘沙哑的喉咙发出咯咯的响声。
“而这些,想来都是你那深深爱慕的蓝玉,为你准备的呢,我是不懂得情爱为何物,我只是好奇现在三姨娘可还心甘情愿?”蓝烟柔清冷的声音传来。
“啊,蓝玉你这个畜生!混蛋,你不得好死……”蓝烟柔话音刚落,三姨娘便是仰头怒吼起来,蓝烟柔的话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三姨娘终是崩溃。
“柔儿,走罢,与这疯婆子浪费时间,还不如本公子带你去用晚膳。”君墨在蓝烟柔身侧轻声说道,他可是不管那什么几姨娘的死活,他只是心疼蓝烟柔未用晚膳担心其身子受不住。
“你准备如何对付彩铃?”听闻君墨所言,三姨娘终是心系爱女,勉强定了定神,急忙开口说道。
“还未想好,三姨娘若是没旁的事儿了,柔儿这就走了,想必三姨娘亦是不待见我的吧?不过经此别后,三姨娘亦可永享清净了。”蓝烟柔对君墨微微点头,便是垂眸看着三姨娘轻叹道。
“三小姐留步,若三小姐发誓为我家彩铃寻个好人家,我便告诉三小姐一个秘密。”三姨娘怕蓝烟柔真的一走了之,急欲拉住蓝烟柔,可那刚刚受了刑的身子却是不争气,三姨娘无法只得道出那尘封的辛秘之事。
“好人家?三姨娘还是先说说你这秘密值不值得那好人家吧。”蓝烟柔微微一笑,便是回眸淡然说道。
“定然值得,大夫人死了,此事想来这世上便只有我一人知道了,若是三小姐不先应了我,那我们便鱼死网破,我就是带到棺材里去,亦不会再多说一句!”三姨娘抱着最后的底牌不肯松嘴,恨恨的说道。
蓝烟柔冷冷一笑,便是指天为誓:“呵呵,好,我蓝烟柔在此指天日起誓,若三姨娘的秘密够重,我便为其女蓝彩铃寻一金龟婿,若违此誓天地不容,这样三姨娘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