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秦慕雪所言,莫辰逸遂将视线从蓝烟柔身上拽回,眉间微微蹙起的一道剑纹泄露了莫辰逸此时心中不耐,缓缓开口道:“多谢秦小姐美意,只是本王今日有些不适,秦小姐还是自饮吧。”
莫辰逸说完,不由又是回眸看了一眼与百里笙、莫星魂喝得畅快的蓝烟柔。少顷,莫辰逸暗了暗眸子,便是转身拂袖离去。
秦慕雪持着酒杯,顿在原地,亦是久久不动,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逸王殿下突然就冷淡了她,也不明白逸王殿下是何时开始迷恋上了蓝烟柔的,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少顷,秦慕雪苦笑一声,便是垂眸望向杯中酒,遂仰头,一饮而尽。
“妹妹怎的一人在此饮酒?”秦慕凡的声音自秦慕雪身后传来。
秦慕雪放下杯盏,轻抚着莫辰逸方才坐过的席位靠背,缓缓坐了下去,遂轻叹道:“哥哥你说,这逸王殿下到底看上了蓝烟柔什么?”
“那弃妇无非就是仗着一幅皮囊罢了,妹妹如此文采,自是不必妄自菲薄。”秦慕凡也是身子刚好,并不清楚蓝烟柔大胜颜月公主之事,遂轻声安抚道。
秦慕雪轻叹一声,便是抬眸扫向了末席的蓝烟柔,待看到谈笑风生的蓝烟柔那般光彩夺目,亦是不由捏紧了手中小扇,只听“咔吧”一声脆响,扇柄遂应声而折,秦慕雪微一怔忡便是松开了桌案下那微微泛白的指节。
“唉,哥哥有所不知,在哥哥养伤时,那蓝烟柔……”秦慕雪轻叹一声,便是随手将那已变作两截的白玉兰小扇丢在了地上,遂杏眸轻垂,缓缓说起了秦慕凡卧床之后的事情。
少顷,待秦慕凡听闻连镇国公府亦是被那蓝烟柔整垮,便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秦慕凡虽是一介莽夫,可自从被蓝烟柔打的卧床不起,便是敛了性子,亦是学会了思考,虽说脑筋依旧不甚灵光,却也是不再似之前那般冲动鲁莽。
“哥哥你说,若是蓝烟柔没了,逸王殿下是不是就会看到我了?”秦慕雪遥遥望着远处的蓝烟柔,声音逐渐缥缈起来。
“这蓝烟柔心机深沉,妹妹还是莫要冲动,以免被那蓝烟柔利用,坏了名声就得不偿失了,既然此事爹爹也发话了,定是无需妹妹再去操心的。”秦慕凡略一沉吟,便是温声开口劝道。
“呵呵,哥哥何时变得这般畏首畏尾起来了?莫不是被那贱人打伤了一次,便连胆子也打没了不成?”秦慕雪自小便与秦慕凡关系甚近,现下见秦慕凡如此,心中不由怒起,那伤人的话语竟如放炮般,噼里啪啦一股脑的抖了出来。
“你!”秦慕凡听闻秦慕雪如此不客气的说辞,亦是气得够呛,可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名声?呵呵,自从上次被逸王殿下退了亲,我哪里还剩下什么名声呢。”秦慕雪苦苦一笑,便是起身,头也不回的向院外走去。
秦慕凡垂眸,捏紧了手中的酒杯,他虽是有些气恼秦慕雪方才那般说辞,但见唯一的妹妹这般伤心,秦慕凡亦是心中憋闷难受的不行,毕竟他最爱惜的便是秦慕雪,从小到大都是他在保护妹妹,想到此,秦慕凡不由抬眸扫向了蓝烟柔……
“烟柔妹妹,百里兄,今日便莫要再喝了吧。”莫星魂微微拉了一下蓝烟柔垂在案桌下的水袖,苦笑着开口劝道。
蓝烟柔边斟酒,边邪晲着莫星魂,朱唇轻启:“为何?”
“莫兄,难得大家都有如此兴致,你这般说辞岂不扭捏,来,干。”百里笙举起酒杯,微微一敬,便是一饮而尽。
莫星魂无奈的看了一眼百里笙,便是微微伏身凑近蓝烟柔耳边,轻声说道:“这百里兄酒品极其不好,喝多了便要抽酒疯的。”
“竟是还有此事?”蓝烟柔饮尽杯中酒,便是挑眉问道。
“却是如此。”莫星魂重重点头,边说边对蓝烟柔使着眼色。
“那便改日再续吧。”蓝烟柔虽是难得有兴致饮酒,但亦是没有想把人灌醉出丑的心思,遂淡淡说道。
“蓝小姐此言不妥,何需等那改日,今朝有酒今朝醉岂不畅快。”百里笙面色亦是有些陀红,媚眼流转间风流无限。
见百里笙似是还要斟酒,莫星魂便是不动声色的端起酒壶,慢慢往自己杯中斟着,遂沉声说道:“百里兄莫不是忘了今日我们可是还有要事需得去办呢,不如这样,改日你我二人去城西庄园拜会烟柔妹妹,到时再把酒当歌如何。”
蓝烟柔看这百里笙不拘小节的性子倒是颇为对她的口,遂微微点头,淡然开口道:“待缥缈庄的客卿令牌制好,我便给你送去一枚。”
“当啷”一声,杯盏跌落在地,滚出了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