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你若是无法把他们看作伙伴,亦无法学会信任。”蓝烟柔说完,便是起身缓缓向缥缈居外行去。
素锦闻听蓝烟柔所言,便是内心不由一震。是啊,他们也是小姐的属下,是和当年在府中陪伴小姐渡过那噩梦般日子的她一样,看来真是自己想岔了,或许她该把他们当做伙伴,而不是当成几个不懂事的孩子。
“小姐,你去哪里啊?”素锦回过神来,见蓝烟柔已经走出了门,便是不由追了上去。
“带你去城西庄园。”蓝烟柔抬起带着笑意的星眸,注视着素锦,缓缓开口。
“唔,那素锦去备马车。”素锦听闻小姐所言,不由感觉一阵窝心的感动。自家小姐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待二人坐上马车,蓝烟柔便是斜倚在马车内的软塌上微微垂眸,素锦见小姐闭目养神,亦是静静坐在一旁,并不攀谈打扰。
少顷,车外传来一阵轻微而迅疾的脚步之声,蓝烟柔黛眉轻蹙,蓦地便是睁开了眸子,一抬手便是拉过坐在对面的素锦。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亦是翻进了马车,人随声至:“在下芃狐,叨扰蓝小姐。”
只见眼前的男子着一袭剪裁考究的墨色冰丝紧身衣,声音清雅而温润,仿若拥有令人心神宁静的魔力一般。
“三小姐,可是……”马车前传来车夫憨厚的声音。
“继续赶路。”蓝烟柔盯了芃狐一眼,便是清冷说道。
蓝烟柔眸角余光扫过芃狐那捂着腹部的右手,只见那白皙如玉的指缝间,染着缕缕殷红的血迹。垂眸,又留意了一下芃狐的衣摆,蓝烟柔遂淡淡开口:“被人追杀?”
芃狐闻听此言,亦是抬起头,凝视着蓝烟柔的如星寒眸。
只见那芃狐白皙的面上眉锋紧蹙,挺立的鼻梁下,那双钟天地之灵韵的细长凤目亦是挂满血丝,寒眸流转间水色雾气隐现,仿佛是裹上了浓浓的哀愁。
其实自从芃狐第一次见到蓝烟柔,便是知道此女冷心冷情,想必若非自己机警的感觉了一丝杀气,遂第一时间便是呼出了名号,定是会被这冷漠的女子踹下马车去的吧。
蓝烟柔看着眼前愣神的芃狐不由挑眉,看这神色似是几天未睡一般,随即,唇边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不想说?”
“芃狐却是被人追杀,不过已是甩开那人半日的时辰,定不会给蓝小姐引祸。”芃狐的声音就像一缕青烟一般,温润而淡雅出尘。
“去哪里?”蓝烟柔垂了眸子淡淡问着。
此时的芃狐亦是无力赶路,只得希望蓝烟柔看在他是君墨的朋友,亦或是有过上次送话的一面之缘可以带他一程。
芃狐便是轻轻的闭上了那如雾如梦的眸子,只剩眉宇间的那一抹淡淡的哀愁。
少顷,不见有人应声,蓝烟柔遂又抬眸,只见眼前的芃狐竟是昏迷了过去。
“小姐,我们可是要送这位芃狐公子就医?”闻着车厢中的淡淡血腥气,素锦亦是发现芃狐受了伤,遂开口轻轻说道。
“不必。”蓝烟柔淡淡应着。
蓝烟柔想到,这芃狐乃五公子之一,又擅机关之术,且平日里为人甚是温文尔雅、八面莹澈,如何会落得如此地步?想必那仇家,亦不是一般人吧,所以自不能送去城中医馆的。
蓝烟柔不由轻叹,现下既是人都救了,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待马车驶到城西庄园,蓝烟柔遂抬眸望向素锦,吩咐着:“我先带他进去,你收拾了马车上的痕迹再来。”
“是,小姐放心。”素锦点了点头,便是恭声答道。
随即蓝烟柔便是提起了那晕倒的芃狐,飞身而下,几个闪身便是不见了踪影。
片刻,蓝烟柔便是将那芃狐安置在了自己房中红木软塌之上,心下不由嘀咕道,看来那套紫檀家具的银钱有人出了,遂是转身行了出去。
“小姐?您什么时候来的?”一道糯糯的声音响起。
蓝烟柔望向院中的镜花,便是淡淡答道:“刚来,你去拿些干净的细布和酒过来。”
“小姐,做鱼用的酒可以吗?”镜花以为小姐是想饮酒了,可府中哪里有那些个美酒佳酿,只有那做鱼去腥气用的烈酒,遂小心翼翼的问着。
“嗯,就是要那种酒才够劲。”蓝烟柔勾唇一笑,便是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