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越一听就火了,“怎么每次约你吃顿饭都那么难?”
云梦撇嘴,忍着笑,“你很没耐心啊……”
他那边又传来说话声,云梦似乎这才意识到什么,忙问:“你上午在公司?”
“不然呢?”口气很不好,说完率先挂了电话。
云梦盯着里面传来“嘟嘟”声的电话,暗暗骂了一句神经病。其实卫子越的心理她明白,本来就是个被人供的高高的主儿,现在虽然被她折磨的下了神坛,看似对她百依百顺,脾气性子也在改了,但骨子里总觉得他低了一分,她就应该矮下三分,比如--他说他来追求她,那么她便要空出一天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让他约,似乎这样才能挽回他岌岌可危的尊严和傲气。可偏偏他约了几次都未成功,不免恼羞成怒,觉得她太不给他面子了。
可是这能怪她么?真的是每一次都安排好了行程啊!本来还想跟他说说今天公司里发生的事情,跟他解释晚上和云鹤吃饭的原因,但是他气冲冲的挂了电话,这能怪谁?她要是现在再打电话回去跟他解释这回事儿,这人的尾巴又不知道要翘到哪里去了!
哼!反正还在追求阶段呢,也不能太顺着他,不然这一身逆鳞以后谁还敢捋?
下午打电话给老父亲,得知他晚上那会儿有空闲,云梦就让老头儿把儿子接回家,自己下了班就直接跟云鹤去吃饭了。想到上次吃饭的地儿遇上了卫子越,云梦这一次刻意避开那家,选了距离城中有些距离的另一处据说是私房菜做的挺不错的门店,还专门挑了个僻静的位置,面对着江景,很是怡然。
陈云鹤坐下时开玩笑,“这次总不会被人签掉单子了吧?我这可是为了让你大出血才来吃饭的,可别又半路杀出个冤大头。”
云梦想到卫子越这几天的忙碌程度,想必晚上不会有时间来离城中心这么远的地方吃饭,便很放心的展开拳脚,“不会的!哪儿那么凑巧啊!来,你先点菜吧,挑贵的点,没关系!”
陈云鹤自我调侃,“这可是最后的晚餐呐,我必须得挑贵的点!”
两人边吃边聊,一会儿说公司里的事情,一会儿说说云瀚那小子,陈云鹤想必是真的释怀了,最后居然还主动谈到卫子越的话题,说他能在沈家迅速撤走这么多资金后,以如此快的速度填平了空缺,稳定了公司大局,着实不简单,夸赞卫子越确实是个人物。云梦对这些金融领域的道道不甚了解,不过这几天看了报纸上的新闻,也大致了解了一些,心里的感受跟陈云鹤是差不多的--没想到短短几年,他居然成了这样能呼风唤雨的人物,她该庆幸自己有眼光么?早早就喜欢上这样的厉害角色?
“不过,卫家听说是门第森严的大家族,所以……你将来能不能顺利融入这样的家庭,还有些难说--”陈云鹤说这番话没有任何意思,单纯的担忧而已。
云梦听到这个话,柳眉轻蹙,眼底也是淡淡的哀愁,“我做好我该做的,要被人挑剔嫌弃那也是别人的事,我左右不了。再说了,大不了不进那家门!”
陈云鹤点头,“嗯,有骨气,那我先等着看看,没准儿咱们还能有机会复婚。”今天下午,陈云鹤出去办事时,带着云梦去民政局把这件事情已经落实了,办证人员看着他们有说有笑不像是感情破裂的夫妻,好说歹说劝了半天,他们还是执意离婚,这让工作人员好一番不解!
“行!你看我这连退路都选好了,怕什么!”云梦立刻豪放起来,笑着举杯,“来,以茶代酒,祝你幸福!”
陈云鹤浅笑,“应该是祝你幸福!”
……
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处,一个西装革履面容清俊的男子忽然停住步伐,幽暗的眼神异常清冷,直直盯着靠江边的这一桌客人。身后跟着的几个青年才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全都停住了步伐,小心翼翼的唤:“卫总?您--”
“走吧。”那人却一下子又恢复了平常,抬步继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