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着那蕴含着重力元气的爪印抓来,晏子羽的面色,却没有丝毫改变,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而且,他也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就这么平静的站在原地。
直到那凌厉爪风,与那雄浑元气的压迫感临近之时,他嘴角忽然扬起一道诡异的弧度,缓缓开口道:“族规第五十四条,不得欺凌弱小,第五十八条,不得斩杀同族,第六十三条,不得违抗族老命令,你身为晏家族长,为族令的执掌者,难道要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吗?!”
“嗤!”
突然响起的厉喝,让晏长空猛地一惊,抓向晏子羽的爪印下意识的收了回来,那道冲着凛冽元气的爪印,此刻就停滞在晏子羽喉前半分处,若是方才没有停下,此刻的晏子羽,早已被捏碎了喉咙骨,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晏子羽,你当真以为有了族老的庇护,你便可以横行无忌?你眼里可还有我这族长存在?!”对于族令,晏长空也颇有忌惮,只是在外人面前,被晏子羽这一番当头棒喝,他脸上极为的不光彩,若不做些什么,他这族长的威严何在?
“若你行的正,坐得端,我自然敬你,可你自己摸摸良心,这些年你都做什么?!我爹在世的时候,你又是如何打压他的?”晏子羽直视着晏长空,丝毫不惧,神情激动,面露狰狞,开口一番痛斥:“若不是因为你的诸多打压,我爹又何需进入次元武境?最后又死的不明不白,至今还含冤未雪?!”
“在我眼里,你虽是晏家族长,但却是个敢做不敢当,出了事情,只知拿别人来当挡箭牌的卑鄙无耻之徒!没错,我是打了周家与木霄府的脸,但这也正如你所愿吗?这不也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晏子羽步步紧逼,大声斥责晏长空:“而且我晏子羽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像你,堂堂一族之长,却无所不用其极,连我一个少年人都要利用,你不觉得可耻么?你对得起晏家历代的列祖列宗么?!”
“我告诉你,木霄府与周家的公子小姐,我打了就是打了,你又能耐我何?”
“你!”
晏长空气的脸色铁青,几欲吐血当场,即使有心开口反驳,但晏子羽如刀锋一般凌厉的质问,直接将他所有的理由与借口都击得粉碎,令他百口莫辩。
正如晏子羽所说,木霄府与周家想利用此次事件来牵制晏家,但给晏长空有何尝不是想拿晏子羽来当枪使,然后在其中大做文章,以此来反击周家与木霄府?
他早已有了详细的计划,只要这趟晏子羽被抓到了木霄府,他立即就派人暗中将其截杀,到时晏子羽死在了木霄府,晏覆定当震怒,而他也师出有名,趁机对木霄府出手。
他这是以退为进,既能除掉晏子羽这潜在的危机,又能一举拿下木霄府,他何乐而不为?
但他却料错了一件事,晏子羽并非一个任由他们随意指挥的枪,而是一柄锋芒毕露的长剑,一个不慎,就要被他反伤。
现在,就是晏长空被反伤的局面。
在木飞面前,他丢了面子,而想要控制晏子羽的计划,也全盘失败,所有一切,都超脱了他的掌控。
“轰隆隆!”
就在此时,一道白玉骨杖,突然从天而降,夹带着道道银白雷蛇狂舞,直接将晏长空锁定在晏子羽身前的重力爪印冲击得爆碎而去,紧接着,晏覆那苍老佝偻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三人的视线之中。
“族老。”
“族老!”
见到晏覆,晏子羽和晏长空都毕恭毕敬的行礼,但后者行礼中,却蕴含着诸多不甘与怨恨。
“晏长空,你有意见?”晏覆眼光何等毒辣,一眼便看穿了晏长空的心思。
“不敢。”
晏长空身子一颤,晏覆七重元魄境的修为,是晏家当世第一强者,在青武城中,能与他匹敌的,恐怕也剩余三大势力,亦或在闭死关,亦或外出游历,寻求突破契机的老古董,所以无论是出于那种方面,晏长空也都不敢有丝毫怠慢。
“那是最好。”晏覆淡淡点头,随即拍了拍晏子羽的肩膀,咧开嘴,露出一排暗黄的牙齿,笑道:“放心,有老夫在,没人敢动你。”
话落,他目光忽然扫向木飞,老眼中有了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