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个时候能进宫找皇上的,还老是迷路的人,不就是她小说里的男配,轩辕朝丞相。赫连毓最终能够将朝堂牢牢控制在手上,把轩辕朝的版图不断外扩,这个人功不可没。如果要把赫连毓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就必须让元璟不再帮赫连毓。梁栀琢磨着,脚下的步子却丝毫没有减慢。
今天要见母亲,想来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到了。
果不其然,等梁栀回到自己宫里的时候,赫连毓已经离开了;她才坐下不到半刻钟,就听到通报声:“将军夫人求见颜妃娘娘!”
“快宣!”梁栀急忙道,脸上是久不见亲人的欢喜。巧儿乖觉地快步出去迎了人进来,端上茶水点心之后就自觉地退到门外守着。将军夫人李氏身着一品诰命夫人官服,脸上神情平和,但一见等在门边的梁栀,眼眶就湿了:
“女儿,苦了你了!”
“娘,女儿不想留在这里!他们都在骗我!”
寝殿大门已被掩上,将军夫人李氏看着自己宠爱着长大的女儿,想到女儿遭受如此多坎坷,心中酸楚。她好好的女儿,却因为夫君兵权在握,怕被为君者所疑而送去选秀成了太子妃。现在还被贬妻为妾,只能成为一个二品妃子,在这吃人不眨眼的后宫里生存;连太后说好给她作为义女的封地都因此没了着落。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格自己清楚,怎么能受得了和那么多人一起拥有一个夫君呢。
感到很是忧虑却无能为力的将军夫人只好把女儿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拍拍她的背,无声地叹息:“娘知道你很难受,可是事已至此,圣意难测,你定要小心,别让人欺了去。在宫中不能像以往那般任性,要学着忍一忍,顺着皇上的意,懂吗?”
梁栀在心里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清楚剧情的她自然明白,若是当初女配听了她母亲的劝,收敛骄纵的性格,不那么傻的受赫连毓利用,当成靶子;也许后来的事会有不同。
“娘,我明白。可是……”她故意欲言又止,李氏果然觉得奇怪,追问怎么回事。
“可是好几次我半夜醒来,都发现皇上在和一个黑衣人交谈,说什么兵权什么的;又一次还听到了父亲的名字。边疆最近难道有战事吗?父亲又要带兵出战?”梁栀故作困惑道,就像是以往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太子妃。
李氏一听就知道其中大有深意,却不好对她这个心思过分单纯,藏不住事的女儿说什么,只能安慰她说边疆最近什么事都没有,让她只管安心,好好做一个乖巧的妃子,别惹皇上太后生气。
梁栀自是点头不提。李氏心里有了想法,自然旁敲侧击地问皇帝最近最近来的多不多,来了之后心情如何,可曾发火一类的,若是皇上对他们家有所不满,最先受到波及的肯定是在宫里的自己的女儿。
“皇上前几日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还砸了个杯子。”梁栀装作回忆似的道,“不过他没说什么,后来好像也好了,还给我讲了个杯酒释兵权的典故。”
她说的这些,包括上边的半夜和黑衣人谈话,当然都是没发生过的;再者,赫连毓疑心那么重的人也不可能在女配面前显露分毫自己的心思。梁栀只是凭着记忆里,赫连毓曾经是夜里交代暗卫监视梁将军家,为以后夺兵权做准备,只是女配压根没有发现。
梁栀用了圣母卡,说的话即使是胡编,也会有种让人相信的效力。
所以李氏一听就信了,她明显有些吃惊,她寻思着回去必须和夫君提一提,女儿的事情会不会其实是皇上有心对付他们梁家的征兆?但她也没和梁栀说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只是转移话题,和梁栀说起了梁栀兄长即将调任军营副统领一职,说起梁栀即将诞生的小侄子。
梁栀明白李氏的用意,也就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巧儿就敲门示意李氏出宫的时间到了;李氏又不放心地叮咛了几句,最后才跟着候在门外的小太监离开。
目送着李氏离开,梁栀总算感觉心头重担轻了一些。有自己写的信,再加上今日和母亲李氏的这一番交谈,相信应该可以引起父亲梁大将军的警惕,先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