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你。”程曦叹了一口气,“不管找什么工作,这些钱都是不够的。好了,我先走了。”拧过包,她往商场外走去。
欧蓝对她不免有了几分崇拜,对她的神秘也有几分兴趣。这个女人,从骨子里还透着些倔强呢。
走出商场,程曦上了公交,她要去东京医院。想去看看严景。
出租车一路驶向严宅……
远远地,却被一群穿警服的人严肃地拦了下来。
出租车司机吓破了胆,大气不敢喘。
兜兜将小脑袋探出车窗,“怎么了?为什么封路?”
“严宅查封了,所有资产冻结,任何人不得靠近!”
“我来找妈咪!”兜兜着急地解释,“我爸爸是严景,我来找他!”
“严先生跟景小姐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更没有住在这里,我们谁都没有见过他。”
小家伙情绪激动了,“你骗人!你骗人!这是爸爸的家!现在爸爸和妈咪都不见了,他们不住这儿那要住哪儿?!”
“你就是严恒?”
“是的!放我们进去!我要见妈咪和爸爸!”
“对不起,小少爷,这里面真的没有住人了。”
安落落拉住兜兜,“我看他们不像骗你的,可能真的不在这儿。”穿警服的人,她平时最害怕了。
兜兜有些颓然地坐在出租车里,安落落握着他的小手,安慰着他,“不激动不激动,至少我们知道,他们没有住在这儿,这也算是收获。”
“司机回眸看看这两人,“现在怎么办?”
“回市里吧。”安落落做出决定。
然后,出租车以一个熟练的姿势转弯,朝着市中心开去。司机的呼吸都顺畅多了。
东京医院。
某vip病房前。
程曦坐在床沿,她握着严景冰凉的手指,静静的眸光落在那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和上次相比,他似乎又瘦了。
这一次,她没有跟他说话。
只是亲自替他用热毛巾擦拭了身体,替他修剪了指甲,替他剪了头发……
一翻忙活下来,便到了下午4点。
病房里,窗户是打开的。
火红的夕阳斜斜地射进来,晕在她们身上,带来一室宁静。
“如果那个芳岛医生靠谱,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为你做手术。”程曦坐在床沿,身子前倾,将脑袋轻轻贴进他的胸膛,“严景,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们就去美国,好不好?”
他的心跳那么薄弱,他的胸膛不是特别温暖,甚至有些冰寒……
但是她伸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满足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严景……你一定要好起来。”
老天啊,请您保佑兜兜健康快乐地成长,一切的错误就让她来弥补吧,就让她来承受吧!
对少默的愧疚,是她这辈子都洗不去的殇……
她怎么配拥有那么高尚完美人人羡慕的爱情呢?她不可以回到智宸身边去,她不配拥有他!她是一个只会给身边人带来灾难的女人。
病房外。
探视窗前,季锦恒双手擦入裤兜,久久地凝视里病房里发生的这一幕,直到程曦离开那个男人的怀抱,站起身来。季锦恒才凝了凝神,收回了思绪。
抬手,敲响了房门。
“请进。”程曦转身,目光落到复合门上。
季锦恒推开门,出现在门口。
“特助?”程曦微感诧异,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他了。她猜想,他一定在医院忙妈妈手术的事。
“你什么时候来的?”季锦恒朝她走来,一直以来,不都是两名日本特护在这里照顾这个男人吗?他的目光落到严景身上,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着他……
“有一会儿了。”程曦不知道该怎么招呼他,她只好搬了条椅子放到他身后,“坐吧。”
季锦恒发现严景还真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坐靠在床头,轻闭着双眼,穿着洁白的衬衣,就像一个刚刚睡去的美男子。脸上没有一点点病态。
模样有些消瘦,身材却是修长的,清峻的气质,让人看了觉得特别舒服,仿佛国画中淡墨的一笔。那脸部的轮廓透出一种异常诱人的艳色,如此清清冷冷的栀子花。
“他就是你老公?”季锦恒发现自己被病床上这个男人迷住了。
“程曦睫毛盈盈抬起,“其实……还没有领证,如果解冻财产有需要的话,对于结婚这件事,我会毫不犹豫。”
“他震撼地看向她,没有领证,她完全可以撇下他不管啊,要知道,以她现在的经济能力,要养活一个植物人,是何等的重担啊。
“不管未来会是怎么样的,我都会陪着他。”程曦被深深的犯罪感包围着,“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少默也就不会死了。”
“……少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