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就是出去买件衣服而已,用的着逛到那么晚吗?我也不知道我最近到底是在气一些什么,然后还把气都撒在她身上,罚她去做饭。她却说让我叫齐婧给我做。
果然,她知道我和齐婧的事。
心中瞬间又开始慌乱烦躁不已,关了电脑快步上楼。
然后换了一套衣服出门。
像是想逃避一些什么东西一样,那种东西我不知道叫什么,也说不清它大概的样子,反正就是想逃避。
正好过几天需要去外地谈一笔生意,便干脆提前去了,当做度假在那边待几天也好。
跟合伙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的电话总时不时的响,是他的老婆打电话来催促他回家。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一个电话都没有,心里忽然有些怨念,反应过来,却又禁不住苦笑。
我跟她结婚,不过是为了完成我妈的临终遗愿,她会答应我的原因也不过是我当时用我妈快熬不过几天来威胁她罢了,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嫁给我呢?
她应该是讨厌我的吧,在外人面前她从来都假装与我不认识的……
酒喝多了,头有点晕,当看到手机上除了同事和移动公司发来的信息,终于有了另外一个人发来的信息时,即使内容不是很讨人喜欢,但我还是立刻打了电话过去。
“什么叫假装?”
“呃……就是……”
“我本来就在出差,别搞得我跟你一样。”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口气变得怪怪的起来,“喂?秦……江灏啊。”她应该是要叫我全名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中间要停一会儿,这个笨蛋大概是被自己的口水卡到了吧。接着又听到她问,“出差累了吧,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啊?”
关心我?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然后假装嘲笑她,“你这声音作得你觉得我还吃得下饭?”
大概是惹她生气了,她跟我说她妈妈有话跟我说,然后就赶紧把电话转给她妈妈了。
她妈妈跟我没说几句,就是平常一样的随便问了几句家常,就把电话又给了她,让她跟她老公聊去。
老公这个词对于我来说非常的陌生而遥远,刚刚那个合作伙伴的老婆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叫的就是老公,而白落落,从来都不那么叫我。
甚至是从来都不会亲密的叫我一声,除了小时候会叫我两句哥哥外,都是直呼我的全名。
小时候,她那么叫我的时候,她妈妈总是训她,“没大没小的,要叫哥哥。”
她皱着眉头抗议,“他又不是我哥哥。”
然后我妈就在一边笑着跟她说,“不想叫哥哥也没事的,反正相差也不是特别大,可以跟着秦姨叫他灏儿。”
“灏儿?”她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果断摇头,“我还是觉得叫他全名好听一点。”
也不知道叫全名到底哪里好听了,确实很没大没小的。
她接手电话之后,我们却都相对无语,没有人先开口,后来,她大概是怕浪费电话费,竟然乱七八糟自说自话一句就给我挂了。
合作伙伴看我挂了电话,便问我,“怎么,你老婆也打电话来催你了?”
我看着手机上,那个号码,抬头,淡淡回了一句,“嗯。”
然后他就开始感慨,“唉,还是单身的时候好,自由自在又潇洒,现在结了婚,出门一会儿,婆娘就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来,真是烦死了。”
“确实。”我端起酒杯将杯子里最后一点酒喝尽,然后站起身跟他道:“金总,我们下次再约,我请客,我已经出来几天了,得回去了,不然待会儿又该打电话来烦人了。”
“哈哈,原来秦总也怕老婆,知音啊。”
我旦笑不语,转身离开,路上的时候让助理给我订了最快的机票,从这个城市飞到c市,不过两个小时,回到家之时,果然见到了白落落的爸妈。
她过了会儿才从楼上下来,头发看起来有点湿,应该是刚洗过澡。
吃饭的时候她妈妈一直都在往我碗里夹菜,她在旁边一会儿又拿眼睛瞅我们一下,一会儿又跺两下碗,小的时候,每次她妈妈一对我好点,她就是这个表情。
嫉妒得不得了的样子。
我忽然有点想要捉弄她,就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还叫了她一声老婆。
成功看到她被呛住方才心满意足,然后被她瞪了一眼,我假装没看到,往她妈妈碗里夹菜。
饭后,白落落想留她爸妈下来过夜,却偷偷的看我的脸色,她这个行为是对的,算是尊重我,可是又有点莫名的气。
她爸妈留下来住,我们就不得不在两个老人面前做做样子,装真正的夫妻。然后第一次同住一个房间,同睡一张床。
其实小的时候,也是有一起睡过的,但那时的我们睡觉就真的只是为了睡觉而已,可长大了,两个异性再睡到一起,就是不成体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