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杜娟娟?不知道是谁。不过她一定也像别人一样,告诉这个笨蛋我是抄袭的吧?
果然,她下一句就是,“但是,她竟然说你是抄袭的,我才不相信,我以后都不跟她跳皮筋了!谎话精。”
“你……相信我没有抄袭?”我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问她。
“当然啊,说谁抄袭我都不可能相信你会抄袭的,你整天的有事没事的就看书做作业,怎么可没不会考上第一名,我妈老说你可聪明了,骂我们笨。”她说到后面有点沮丧的样子,“我明明也好好看书好好听课的。”
她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balabala的一个人自言自语就是半天,可是我却第一次奇怪的不嫌她烦,大概是因为今天气温刚好。
当一个人变得优秀了,时间一长,你会发现身边很多人对你的态度都变了,曾经那些厌恶和憎恨的眼神都变成了亲密和殷切。
我不明白世人的本性,但我永远都不会因为他们对我的态度改变,而忘了他们曾经带给我的痛苦和伤疤。
绝对不会忘记。
秋天的时候,坐在窗边复习功课,被虫子咬得身上很多包,一盘蚊香忽然出息在窗口,气味难闻得熏鼻,我瞪着那个放蚊香的人,“臭死了,给我拿走。”
她微微惊讶的说:“你闻它干嘛?我是给蚊子闻的,不是给你闻的,你别闻,不然会被毒死的。”
“……”我倒是忘了,对面那坨物体是个笨蛋。
算了,也不是很难闻,就将就吧。
她跑回去睡了,我却看着那盘蚊香,忽然掉了一滴眼泪,很莫名其妙。
低头继续写作业。
冬天的时候,去学校的路上很冷,有一个笨蛋跑到我旁边说:“秦江灏,我妈给我买了手套,分你一只。”
“不需要。”
“你戴嘛你戴嘛!”她不依不饶的在我旁边像只蜜蜂拍着翅膀,围着转似的烦死人。
被她烦透了的时候,我也是会生气的,然后就打开她的手,手套从她手上飞出去,正好落到了一处水泥里,她瘪了瘪嘴,瞬间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哇,我的新手套!”
我最讨厌看到别人哭了,尤其是女孩子,长得再可爱,哭起来就跟哈巴狗似的难看,赶紧把那只手套捡起来,然后跑到学校的水龙头边去给她洗。
水冰冷刺骨,我天生又怕冷,手刚接触到水的那刻就想扔掉手套不管了,可那个丫头片子还在那边哭得丑瞎人眼。
忍着难受给她洗干净,拧干了拿回去递给她,她看了一眼,却哭得更厉害了。
简直烦死了,脾气瞬间就上来了,冲她吼,“拿回去放火上晾一下就干了,哭鬼啊哭,就知道哭!”
这丫头不太怕我,继续哭她的,过了一会儿,哭不动了,才抽抽嗒嗒的说:“手套湿了,你不能带了,手都冻红了,呜呜呜……会长冻疮的,蛤蜊油可贵了,五毛钱一个呢,五毛钱我可以买一包担担面了!。”
“……”原来哭的是这个,“那我刚才给你洗手套的时候,怎么不让我别洗了?”早知道她会比刚才哭得凶,我才不去碰那见鬼的冷水。
“可是手套要三元一双啊,更贵,我妈会打我的。”
“……”
“手套你弄掉的,你要替我挨打!”她又抽抽吧吧的道。
“你妈不会打我的。”
“那你就跪着替我求情。”
“……”这死丫头的脑筋真的是有毛病,懒得跟她废话,转身回家。
回去后,她果然被她妈给打了,我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她委屈巴巴的说:“才不是我弄的,是秦江灏弄的,他一会儿就会来给你磕头认罪的。”
本来是想过去看看情况的,听到这句话,我没犹豫的转身回了房间。
几个春来夏秋冬去,又是开学节,我以本校全班年纪第一的成绩,考进了县上一中初中部的尖子班。
县上是和乡下小学完全不同的环境,老师们并不会轻易打学生,而学生却是动不动就想打老师。
学生之间不是以谁的成绩最好为骄傲的核心,而是以谁能干架和兄弟多为能在学校里横着走的人。
学生之间打架斗殴,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人命,都是不会太管的……
生活,在成长中的每个阶段,原来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