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拿着打火机在我们原来坐的位置找到了之前放在那里的爆米花,幸而还没有被人弄翻。
我看着那桶爆米花,突然觉得有点饿了,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也看不到外面的光,我和傅言被关在这里,今天到明天,都要靠这桶爆米花生活。要是运气更不好。可能明天后天都要被关着,但我想,我们应该没有那么倒霉的。
我抱着爆米花坐在位置上,一颗一颗的慢慢吃着,傅言没有吃,坐在我的旁边,不知道在睡觉还是干什么,总之半天都没有说话。
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到彼此,只听到我嚼爆米花的声音,还有点诡异。
嚼着嚼着,我渴了,就难过了起来,因为我想我们家的酸奶了,想秦江灏了,想他做的饭菜了,想他买的那张大床了。
一想到床还觉得有点冷了起来,就更加的悲伤了。
我虽从小就生活在不是太优渥的家庭里,但是论受苦还没有受过这般苦。
又想到秦江灏说章复恺年幼的时候被他后妈这么关在房间里三年,又一下子不难过了,比起章复恺我还是幸运得很多的。
至少我们这只是倒霉,而且还有傅言陪着,要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大概会疯掉的,不过章复恺没疯,真是奇迹。
东想西想的想了一阵突然就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然后问傅言:“你吃不吃爆米花?”
“不吃。”傅言很快就回了我。
本来准备把爆米花给他抱着的,他那么说,我反而就不好给他了,便摸索着放在了旁边的位置上。
放好,就在位置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起来,想着,说不定我一觉起来,就有人来把我们放出去了呢。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点冷,然后忍不住抱紧了自己,打着小颤,过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东西抱住,因为实在太困,一时贪念那份温暖,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
待自己潜意识里去探索,然后就忍不住脑补一些东西,脑补着脑补着竟成了梦境,梦见一根巨蛇缠绕着自己,还有点紧,方惊醒,“啊!”
“落落,怎么了?”
我的惊叫声刚发出去,傅言的声音就响在耳旁,“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心有余悸的在黑暗中伸手摸了摸,然后又感觉自己坐在了一双腿上,脸枕在一个温暖的胸膛,惊讶的叫道:“傅言?”
“嗯,我在。”
我怎么睡在了他的怀里?我惊恐的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起来,他却抱得很是紧,根本不让我有分毫挣脱的机会,我就更慌了,然后颤着声叫他,“傅言……”
“现在气温低,比较冷,待着别动。”
“我,我觉得不冷啊,还有点热。”
“落落,在我面前,不用逞强的,我知道你介意,但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你就当只是个天然的人工电热毯吧。”
“我,我这么坐着觉得不舒服,你放我下来吧,我觉得不冷的,而且一直坐你身上你腿也会麻的。”
“没关系,我……”
“傅言!”我低低的小吼了一声,声音有些冷。软话不行就只能来硬的。
他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会儿突然放开了我,我趁机离开他的身体,然后摸索着,自己找了位置坐下。
“落落,你是害怕,和我有所接触,会让江灏再次误会我们吗?”傅言突然问道。
“嗯。”我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其实更重要的,我是不想再和他有过分亲密的举动,这样不能也不合适。
先不说我给不了他想要的,就说我已嫁与秦江灏为妻,怎能和别的男人这样呢?
上次他心情好像不好,让他抱一下已是最大的极限了。
我这人啊,就是有点传统的保守,不是男朋友或者丈夫更或者自己心上的人,就不喜欢和别人有太大的亲密接触,恐徒生误会,就连我哥和我爸我都没有跟他们矫情的拥抱过呢,当然小时候他们有没有抱过我,我就不记得了。
“看来,我在你心中果然不及他分毫。”
他的口气里有难掩的失落之感,看不到他的脸,不知此时他脸上可有心伤。
这句话,之前他对齐婧也说过,不过说的是齐婧在他心中不如我分毫,现在却又说自己在我心中,不如秦江灏分毫。
其实,他比秦江灏好多了,比他温柔,比他体贴,比他细心,比他对我好千倍万倍,可是人的感情,真的很复杂,大概我是抖m吧,偏偏喜欢那个对自己凶巴巴的。
可是即便觉得他太贬低自己,但我不能说安慰他的话,我们之间的纠缠,早就该断了,“他在我心中,无人能及,你不必拿自己跟他比。”后面那句话的潜台词是,你根本比不过他,也没有跟他相比的资格,我希望他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