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是被冷醒的,睁开眼睛,正对上手里拉着被子的秦江灏,看起来是他刚起床,然后准备挪出去后,给我盖上被子的样子。
我迷茫的睁着眼睛,正疑惑他怎么在我房间,脑海里便猛地翻滚出某些记忆,下意识往自己身上看去——然后猛地从他手中抢过被子遮住,同时脸火燎般烧了起来。
偷偷撇了秦江灏一眼,发现他也挺不好意思的样子。却什么也没说,看了我一会儿后就去浴室洗澡了。
洗完了澡,出来吹了头发,换上衣服,便出了门,从头到尾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冷静淡然得如他每天起来都如此一样。
等他一走,我就赶紧爬了起来,跑进浴室也洗了澡,然后裹着浴巾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找了套睡衣换上,想着今天不上班,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房间门却突然被人打开,秦江灏去而复反,手里明显捏着一盒药。
这场景我觉得十分的熟悉,似乎上一次他进我的房间也是来送药。
上次他送的是感冒药,这次……
他将药递到我面前,待我接过,他才慢悠悠的说:“你……把药吃了,昨晚上的事……我……”
他在那里结结巴巴说不清楚,我抬起药盒看了眼名字——左炔诺孕酮片。
功能主治:用于女性紧急避孕,即在无防护措施或其他避孕方法偶然失误时使用。
呵,我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抬头盯着他,即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干嘛给我吃这种药?”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眉头微微皱了下,眼里有丝愁绪似化不开一样。良久,他才张了张嘴说:“落落,我昨晚喝醉了。”
“然后呢?”我冷冷的问他。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转头望向窗外,目光晦暗不明,声音却回到了一贯的冷淡和无情,“这个孩子,我不想要,。”
我把玩着手上的盒子,很想高冷贵艳的给他一个讥讽的笑声,可是咧了咧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心里有一种荒凉感渐渐蔓延开来,似世界都没了色彩,有一种活得很迷茫的感觉弥漫心头。我不知道该怎样具体来形容这种感觉,只知道很痛。
“啪”我将药盒砸到他身上,然后冷冷的对他说了个“滚”字。
他僵硬的站在原来,抬眼漠然的看着我,然后屈身准备去捡那盒药。我跳下床跑过去在他捡起来之前,先一步一脚狠狠踩在了盒子上。
脚底感应到盒子已被踩扁,然后又加把劲儿多踩了几脚。挑衅的瞪着已经直起身的秦江灏。
他也看着我,却什么都没说,眼底隐隐有丝无奈。
觉得踩得差不多了,我才又反身回到床上,然后朝他没事一样的挥了挥手,“你可以出去了。”
他却站着不动。
我白了他一眼,“不用担心,我跟你没那啥,不过就是脱光了躺在一起而已,又没做那种事,没必要吃药。”
他脸上明显一怔,却好似不信的样子。
“再说,就算我俩真那啥了,哪还用的着你去买药啊,我早一头磕死了,谁稀罕给你生孩子。”
我这话才刚说完,秦江灏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眼里明显有怒气,冷冷的说了声,“给我生孩子,你还不配。”
“是是是,我不配,只有你那老相好才配,你可以去找她了,别来烦我。”我不屑的顶了回去,然后一拉被子蒙住头,“好了好了,你快去找你的小情人去吧,我还要再睡一会儿,你别吵我。”
我闭上眼睛,很快听到有脚步声远去,然后是摔门的声音。
掀开被子,赶紧坐了起来,从床头柜抽了张纸巾接住刚好滚到腮边的泪水。
在心里暗暗骂自己真不争气,可眼泪却流的更汹涌了,干脆也不擦了,任由它流着,省点纸。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袁芳打电话来问我今儿有没有空,陪她出去吃烤肉。
有吃的我当然是有空的,所以赶紧回应她,“有啊有啊,你等等我先换衣服,刚起呢。”
“好吧,那你先换,二十分钟后我从我家出发去接你,该够了吧?”
“够了够了。”
“噫,你声音怎么听起来像哭了,怎么了?”
唉?有那么明显吗?我吸了吸鼻子,然后找了个合理的理由解释道:“昨晚睡觉踢了被子,鼻子塞了。”
“郁闷,都多大的人了,还踢被子,赶紧换衣服,待会儿我给你带点通鼻贴,正好上次我感冒,我妈给我买了很多没用完。”
挂了电话,洗漱完了换上衣服,再画了个淡妆掩盖哭红的眼圈,然后拿了包包下楼。
刚下了楼,一眼就看到秦江灏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份资料,表情却明显在发呆,听到动静,他抬头向我看来,我却在他看过来之前就收回了眼神。径直走到门边换了鞋,理都没有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