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跑回自己的房间。
不,是她与金锁两个人的房间,她趴在桌子上‘嘤嘤’哭泣,心中想着,虽然自己遵循母亲的遗愿,来到了皇宫,可她住的地方,却还比不上济南老家的卧房,她所受的待遇,还比不上在济南的时候。
如今,她与金锁主不是主,仆不是仆。
就连原本对她一心一意的尔康,都已经要娶别的女人了,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如此,她来到皇宫,究竟有什么意义?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金锁走到紫薇的身边,焦急的看着她。
紫薇摇头,“你还叫我什么‘小姐’,我现在还算哪门子的‘小姐’,我如今,比那卖身葬父的白吟霜还要不如。”
紫薇又道:“我本以为令妃娘娘能帮我,我将一切都寄托到令妃身上,谁知,如今令妃娘娘得宠了,却早已忘了我的存在,我连延禧宫的大门,都进不了。”
“不,不是这样的小姐,她们已经在行动了,再过不久,你和小燕子就能各归各位了,你就能成名正言顺的格格了。”
一时情急之下,金锁说漏的嘴。
紫薇尽管伤心,却还是没伤心欲绝到充耳不闻的地步。
理所当然的,紫薇听到了金锁的话,她惊异的看着金锁:“你说什么?”
莫非,令妃娘娘并没有放弃她,又或者,尔康又为她做了什么?
紫薇思索再三,确定自己从没得到过任何消息或是指示,她不敢置信,金锁竟然会知道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们’指的是谁?‘行动’指的又是什么行动?”
金锁惯不会说谎,原本将事情瞒着紫薇已是千难万难,现在被紫薇拆穿了,便只能将事情如实告诉紫薇。
金锁原想,听完她的话,紫薇可能会开心一点。
谁知,紫薇不止不开心,反而扑到桌子上,哭的更伤心了。
“金锁,你怎么如此之傻,先不说小燕子不会主动放弃‘格格’的身份,就算会,那也断不可能是为了我啊!”
紫薇不相信永琪会帮她查出真相。
然而,永琪却是真的有在查,与永琪在一起的,当然还有尔泰和福康安。
福康安翘着二郎腿躺在椅子上哼歌,尔泰一把拿起身旁的书往福康安脸上砸:“你安静点好不好。”
福康安偏头躲过,“你管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最吵的那个。”
福康安的确不是最吵的那个,最吵的那个是永琪……手中鸟笼子里的红嘴绿毛鹦鹉。
“你好,笨蛋,你好,笨蛋,你好,笨蛋……”
没错,那是一只会说话的鹦鹉,虽然只会说‘你好’和‘笨蛋’。
永琪放下鸟笼子,转身看向福康安和尔泰:“你们想好怎么办没有。”
尔泰一瞥眼:“问那个笨蛋啊,事情都是他闹出来。”
尔泰口中的笨蛋,指的当然就是福康安。
他道:“要不是他将济南那儿处理的太彻底,现在我们就不可能一点儿正大光明,能证明紫薇是格格的证据都找不到。”
“这事不赖我。”
福康安撑着椅子坐直了身子:“当初永琪只让我帮他将济南那处理一下,以我福康安的办事能力,当然是处理的干净漂亮且一点痕迹都不留,谁知道你们现在却硬是要将我粉碎的证据拼补起来……”
尔泰就以怀疑的眼神看着福康安:“你将能证明紫薇身份的人都干掉了?”
然后,刚被尔泰扔到福康安身边的书下一刻就回到了尔泰脑门上。
干净利落正中目标,一如福康安以往的办事态度。
“漂亮!”福康安自我称赞。
“你……”尔泰拍桌而起。
这时,永琪就插话:“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点。”他问尔泰:“你现在能查到多少。”
尔泰努嘴:“最多最多,查到夏家大宅的人都被遣散了,有两个姑娘带着所有家当离开了济南。”
如此看来,济南那条线是不管用了,干脆就从柳青柳红那下手。
“京城这边的事可不赖我,柳青柳红是尔泰处理的。”
“得,什么是都不赖你。”尔泰啐了福康安一口,又对永琪道:“这事是我办的,我哥天天在找她们,却不知他们就在京城的某个小角落。”
福康安就思索:“既然福尔康那么想找到柳青,柳红,不如我们就利用他将柳青柳红的事捅出来……”
话落,他们三人对视一眼,似乎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可他们三不知道的是,就在福尔泰着手办这件事的事情,皇宫里却发生了一件她们意想不到的事。
今个早上,紫薇一个劲的说金锁傻,给金锁分析事情的严重性,明里暗里又撺掇着金锁帮她说出真相。
金锁又是懊悔又是自责,一方面,她认为尔泰不会骗他,另一方面,又认为紫薇说的不错。很可能,就连尔泰也被利用了,被欺骗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金锁竟然跪在乾清宫门后,等皇帝下朝,还好她仍有一点脑子,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事情说出来。
“你是说,你家小姐才是真正的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