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指着皇后，手指有些颤抖。

他是皇帝，是不容置疑的。

令妃在一边安慰着皇帝：“皇上，你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看着这样的情形，或许宫女又要叹一句：令妃娘娘好温柔。

小燕子也站起来安抚皇帝：“皇阿玛，事情不是这样的。”她说：“皇后娘娘今天来，也只是想问问我关于我母亲的事。”

皇帝疑问：“是这样吗？”他又看了一眼皇后：“可朕看着，她就是来找茬的。”

小燕子又说：“是我不好，一问三不知的，皇后这才生气。”

皇后身边的容嬷嬷又推了皇后一把。

皇后扯着手中的帕子，似是很不甘心，“是的，皇上，就如小燕子说的那般。”

见皇帝还是不怎么相信，她又看向令妃：“令妃，你说，是不是这样。”

令妃笑着点头：“正是这样呢，皇上。”

令妃当然不能说不是，大家都说是，她怎么又能说不是。

她虽笑着，笑意却未达眼角。

在她的谋划中，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皇后为难小燕子，皇上来后，小燕子与皇上告状，她在从中推波助澜，让皇上更厌恶皇后’这才是令妃原本的设定。

可现在她居然要帮着皇后将这事圆过去。

再看皇帝，她的注意力显然已经不在这事上了。

此刻的皇帝，满心满眼都是小燕子：“朕已经决定，将漱芳斋赐给你住，明个起，你就不必在令妃这挤了，可以自立门户了。”

这出乎小燕子的预料，小燕子原以为，她要在这住到祭天大典结束的。

可她实在是高兴，若是她再在这继续住下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皇帝说：“朕带你去漱芳斋看看。”

从令妃的延禧宫去漱芳斋，要经过御花园。

九曲横廊上，五阿哥永琪与尔泰结伴而来，他见着穿着旗装的小燕子，不由眼前一亮：“这不是被我一箭射来的格格吗？”

皇帝见了永琪，不由眉开眼笑，方才在皇后那积攒了一肚子的气，瞬间就没有了。

五阿哥永琪，是他所有儿子中，最让他得意的儿子，他疼五阿哥，不亚于疼小燕子。

“你还敢说，小燕子的命，差点儿就被你一箭射没了。”

五阿哥与尔泰连忙给皇帝行礼。

皇帝笑说：“你这个妹妹得来不易，以后可得对她好点。”

五阿哥也笑道：“这也是我所有妹妹中最特别的一个，我自然是要对她好的。”

小燕子却意外的安静。

尔泰最先发现她的失常，他问：“格格，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一下子，六只眼睛全部集中在了小燕子身上。

“我，我……”小燕子眼角有些湿润，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五阿哥。

那是张意气风发的脸，他笑得好阳光，好灿烂，一点儿也没有后来疲惫与颓废。

小燕子的眼泪就这样流下来了。

五阿哥被她吓着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小燕子又哭又笑，她找借口：“我看到五阿哥，就想起射我的那一剑，胸口就痛，同时又有些感谢他，若不是他射到我，可能我在见到皇阿玛之前就被侍卫处理掉了，就见不到皇阿玛，认不到爹，这样一想，我又有些感谢他。”

皇帝哈哈大笑：“你不用担心，不用犹豫，你现在已经见到了皇阿玛，已经认到了爹，你只管讨厌他就好。”

又对永琪笑道：“永琪，你可记住了，你这个妹妹可记仇着呢，你若不好好讨好她，说不定一辈子也不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