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尧征突然不开车了,步行上班。
尧征上身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衫,灰色的棉质长裤。分外的清爽帅气,面带笑容地走在上班的路上,梧桐树下,格子路面上。
就在不远处,一个身影吃力地紧跟其后,身影后面又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不时打电话汇报:“连小姐一直在跟着。没有上前说话,不对,现在跑上去了……”
只见繁星气喘吁吁的上前,抓着尧征的衣袖,“阿征,你走慢点,我走不动了。”她一直从家跟着他,走了快一个小时,不停走不停走。
尧征慢慢地抽回衣袖,掸了掸,收起刚刚的笑容,“连小姐,您不用跟着我。”说话间目光扫过她的高跟鞋,暗骂,“穿什么高跟鞋,之前不都是穿平跟的吗?哟,还穿这么高。”
“阿征,你别这样,好不好?”繁星声音软软地,又累又委屈,脸红扑扑的,可爱又可疼的。再多瞧一眼,尧征就不攻自破了。
尧征将头一偏,双手插.进裤兜,不看她说:“你回去吧。别跟着我了。”说着抬步继续走。
“阿征,阿征。”繁星继续跟。
尧征走得更快了。
繁星几乎是跑着上前的,气喘着说:“阿征,我想请你吃饭。”
“没时间。”
“你明明下班的时候都有打游戏的。”
“谁讲的。”
“……我、我猜的。”二佳说的。
“猜的不对。”
“我想请你吃饭。”
“没时间。”
“阿征!”
尧征被她喊急了,猛地一转身,繁星差点撞到他身上,尧征盯着她,质问:“连星连小姐,请问,你现在到底要做什么?”
见他面色阴沉,繁星生出怯意,“我、我只是……”
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说出个所以然,跟了他那么久追了他那么久,也不说抱歉,也没点表示,就傻跟着,想着就来气。
“说你爱我!”
繁星惊愕了一下,没想到他突然话锋一转,转到这上面。“我、我、……”繁星搭眼瞟了一下来往的行人不时侧目看着两人,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算了!尧征有些气急败坏,话题又再次回到了上一个,拔高了声音说:“连小姐!别管你想干嘛!请你现在就打消!” 说完转头就走。
“阿征……我”繁星张口“爱”字还未说出。
尧征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极度烦躁,蓦地折了回来,冲着繁星劈头盖脸地吼道:“你他妈的觉得老子是条狗吗?!你说走就走,说回来了老子就得对你摇头摆尾。跟短毛一样,你现在再到它面前,你看他还认不认你!甭管三年前是什么事情让你不得已离开,是生是死你给个痛快!我他妈好找个媳妇该生娃生娃该抱孙子抱孙子,你跑到西伯利亚南非都跟老子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八年抗日战争都胜利了,老子跟着你屁股后面癫了十年!!结果呢,你不声不响的走了,我他妈的就是一头驴,你拿根萝卜就吊着老子!现在你回来了,你老子牛x,你老娘厉害,你是格格,你是公主,到哪儿都有保镖。装装可怜当个跟屁虫,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给谁看?你知道三年多长吗?你知道你消失多少天吗?1189天,28536个小时,1712160分钟,我他妈的就是傻逼,二货,瞎了狗眼,巴巴地等着你!你现在想起小的了?对不起,小的现在不伺候你!你爱找谁找谁!你爱谁就爱去!老子不稀罕你爱!”
尧征骂起人来不带停顿,溜得很呢。骂完就走。
繁星不知是被骂懵了,还是脸皮太薄,还是戳中痛处了,让她爱找谁找谁,总之伤心了,一直垂着头,不过一会儿,由小声啜泣到放声大哭。
路人纷纷侧目,不时窃窃私语道:
“那小子口才真是一流,主持人吧。长得人模狗样,怎么骂起小姑娘来这么狠。”
“情侣吧,吵架了呗。”
“看那小姑娘哭得多伤心呀。”
“哎……男人长得帅也不顶用,肯定花心。”
***
尧征这下安静了,没人跟着他了。把人骂得大声痛哭,高兴了吧,心里畅快了吧?硬着头皮向前走,走走走,走了十分钟左右,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我他妈的在干嘛!那丫头心眼实,容易想歪了,这么凶她……
打过自己,赶紧回身,迈开长腿向回跑,跑着在心里呼喊着阿呆,其实三年来的每一天,他不是都在想的是,只要她出现就行了,他不多做要求,一切既往不咎,不是吗?怎么明明见着她了,明明比之前的情感更加强烈,明明那么想要她又非把她推开,今天竟说了那些话伤害她?她这些天为他做得,还不能够证明是爱吗?
她还是那个阿呆,有点憨憨的却是机灵的,知道体贴人,一根筋。眼神还是那么纯净,说话还是那样软软,性子还是温糯的,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让他背离三年来的自己,所有的定力,自持都会不攻自破。也就是因为她走得时候悄无声息,她再回来,他怕不真实,他怕哪天她会再次突然消失,三年,那么多个孤独寂寞的夜晚,他想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她,时间那么漫长。
耳边风呼啸而过,他越跑越急,越跑越想见到她。这次抓住她,再也不会让她离开。
阿呆,阿呆。他的阿呆。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阿征这是何必呢,骂了人家又要去哄,宝贝们说得对,你凑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