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衣,努力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但是腿脚虚软,一踩到地上就朝陈煦倒了过去。
陈煦顺手将刘彻接住,叹道:“张泽说你太害羞,我原本还不信的。”
刘彻:“……”害羞是什么?张泽又是什么?胡扯八蛋!刘彻咬牙切齿:“放开我。”
“别这么害羞。”陈煦听到外屋开门的声音,立刻将刘彻塞回被子里。
刘彻两颊都气得绯红,咬着下唇瞪着陈煦。若不是现在他全身发软,一定……也不会杀了陈煦……刘彻突然觉得自己舍不得陈煦去死。他收回自己的牙,抿了抿嘴。自问自己为什么会舍不得杀了陈煦。一个男子遭受这种事,莫说自己是太子,就是寻常人也羞愤入骨,恨不能将之除去,为什么他下不了手?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太子房内的气氛不同往日,今日婢女们的手脚十分利索,很快就将准备好了沐浴的用具,请示了陈煦需不需要服侍之后就退了出去。
陈煦将刘彻从被窝里捞出来。“你昨天刚回来,皇上一定找你说了不少事吧?”走到外屋,便见桌子上放着一盒药膏,大木桶里的水冒着诱人的热气。“这次你立了大功,皇上给你什么奖励?”
陈煦试了试水温,便将刘彻放入木桶之中,入水的一瞬刘彻只觉得自己的屁股更疼了,不适的扭了扭身子。
“你先等等。”陈煦放开了刘彻,便从桌上拿了药膏来。“这个药膏对你的伤口应该有点用……”
刘彻瞪着眼,却看见陈煦的衣袖上还有渗透出来的血渍。
“你还是先管好你的手吧。”
“过来点。”陈煦却不管刘彻在说什么,将刘彻的胳膊架在自己手臂上,就想将刘彻托起来上药。
刘彻的脸刷拉一下,白了。“陈煦,我以太子的身份命令你。”
“你就这么喜欢我吗?”陈煦无奈的叹了一声。
“什么?”刘彻一愣。
“不过是道剑伤而已。”陈煦道:“你还是乖一点,不是第一次也发烧,脸这么红。”说着,还摸了一把刘彻的额头。“一会儿皇上要是来找你,你就准备这么去见他?”
刘彻竟然无言以对。
陈煦默默给刘彻搓了身子上了药,顺便穿了衣服放到一边的软榻上,才脱了自己的衣服下水泡了泡。
刘彻瞄了两眼陈煦的身子,心道:他刚才说什么?我喜欢他?我竟然喜欢一个男人?
太zǐ_gōng中没有陈煦可以穿的衣服,因此陈煦只是随意冲洗了一番,便穿上了衣服。“你怎么不说话,很难受?”
“没有。”
“难道皇上没奖励你?”陈煦坐到软榻上看着刘彻。“你这次的表现他应该十分满意才对,太子的位子应该十分稳固了吧?”
“……”刘彻看着陈煦。“你真的这么想让我坐上皇位?”
陈煦默了一刻,开口道:“你不会为了我,连皇帝也不当了吧?”
刘彻嘴角一抽。
“我也没想做出这种事,不过……”
“这么说,你不喜欢我?”刘彻敏锐的抓住重点,看向陈煦的眼神多了几分冷意。
陈煦摸了摸鼻子,决定回避这个问题:“既然我已经做了,自然会负责到底,不过……”
“你走吧。”刘彻一甩脸。
“啊?”
“你说得不错,我不应该太过相信张泽。”刘彻冷冷道:“昨晚父皇已经向我提出让位,不日我便会登基。”
这么快?陈煦心下一凛。
“我要做的事情很多,没空与你儿女情长。”刘彻又道:“世子请回。”
陈煦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刘彻全身都散发出“快滚不然我就杀人了”的气势,他皱着眉头想了许久,还是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