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煦跟着陈午、刘嫖离开未央宫,陈午便松了口气,呼道:“好久没有看到皇上如此威严的模样了。”
陈煦:“……”希望这不是回光返照吧,毕竟还有两三年刘彻就要登基了,汉景帝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陈煦。”刘彻朝陈煦蹦跶而来。
“太子?”陈午道:“太子今天的表现让我捏了一把汗,幸得太后来了,否则不知皇上会如何。”
刘彻:“无妨,父皇自有想法。”他现在都是老油条了,看汉景帝的眼神就知道是不是又在逗他,便也没有将陈午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转头对陈煦道:“你方才看见张泽脸上的伤了吗?我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看到了,他一定是直接冲进宫里请太后移驾未央宫。”陈煦笑道:“他看起来似乎就是不会拐弯抹角的人。”
“你什么时候跟张泽走得这么近了?”陈午满怀疑问看着陈煦。
陈煦:“算不得熟识,不过见面点个头打个趣还是可以的。”
“不行,我忍不住想要调侃他。”刘彻拉住陈煦,对陈午道:“两位先行回去吧,陈煦很快就会回去。”
“去吧去吧。”刘嫖摇了摇头,率先迈开步子走了,陈午本来也想跟着去凑凑热闹,见刘嫖走了,赶紧跟了上去。
“陈煦与张泽才见过几次面,上两次见他们聊谈,感觉还十分客气,如今已可以打趣了?”
“煦儿与人相处得当,张泽也身家清白,他们在一起有利无弊,你有什么好奇怪的?”刘嫖道:“你若是有这闲情操心,不如与我回去看看画册。”
“啊不不不。”陈午一听,急忙摇头。“我还有事来着……对,我要去调查调查梁王带来的那队人马有没有可疑之处。”
事情都解决了现在调查?刘嫖瞄了陈午一眼。“你儿子的终生大事都不关心,你知道煦儿现在几岁了么?若不是你拦着,我现在孙儿都抱在手中了。”
陈午:“……”矮油,这种事情不是说做就能成的,要慢慢来……如果被陈煦知道他母亲正在筹划给他纳房,陈煦一定会迁怒到他头上好么。
“唉。”刘嫖叹了一声:“说起来煦儿也很是反感这些……只是皇上迟迟不赐婚,煦儿整日呆在家中,出门不是与卫青一道就是与太子一道,见到的恐怕都是妇人,若是由得他,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陈午摸了摸鼻子,在刘嫖进行下一轮唠叨之前道:“啊,我要先行一步了,你回去小心点。”
刘嫖一愣,陈午已经脚底抹油溜了,刘嫖叹了口气,摇摇头,“父子两一个模样。”
被皇上遣退的张泽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药膏来上药,刘彻便带着陈煦闯了进来。
张泽:“没有敲门。”
刘彻:“你上次弄晕我,也没有事先只会一声。”
张泽:“关门。”
“你说话怎么这么简洁了?”陈煦与刘彻进了房,顺手将门带上。“我说,你的脸还好吧?看起来挺深的。”
“三五日便消了。”张泽摸着自己的脸蛋:“我现在心情不太好,你们最好不要笑。”
一直带着淡淡笑意嘴角十五度上扬的陈煦:“……这个有点难。”
“我说你也够可以的,请个太后也能得赏。”刘彻毫不避讳的拍了拍张泽的肩膀:“这个火巴子好吃吧?”
张泽没有说话,只道:“我得去卫府看着那家伙,你们没事就散了吧。”
刘彻:“喂喂,刚来就走,好歹让我们喝杯酒。”
张泽:“我忌酒。”
“喝杯茶总有吧?”
“这种稀罕货我这里也没有。”
刘彻四下看了看,张泽的房间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床一衣柜,一把椅子一方桌。“你竟然让太子站着,自己坐在房里唯一一张椅子上?”
张泽立刻站了起来。“太子慢坐,我这就走了。”
“别呀~”刘彻学着哥哥,用十分讨打的语气道:“一杯水都不让喝,好坏的。”
陈煦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看看张泽,连汗毛都竖了起来。张泽道:“你有心情来调侃我,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对付窦太后。”
“身为禁军统领,你知道的似乎太多了。”陈煦道:“果然你也暗中调查太后?”
“我只是随便听来的。”张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皇城之内可以随处走动,有时候巡逻走得累了,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便听到了许多不该听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