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果然死的很干脆,还没有向汉景帝平反,就自尽了。虽然对外宣称他是畏罪自杀,但是真相如何,恐怕只有刘荣自己知道了。
九月,大臣袁盎以及朝中几位□□的大臣被刺杀,汉景帝大怒,派刘彻追查。刘彻查了三天三夜,才趁着夜色跑到馆陶公主府中。
陈煦正披着外袍,备好了温汤等着刘彻。
刘彻从窗户翻进陈煦的房间,倒在陈煦的卧榻上长舒了口气。
“你出的什么主意,累煞我也。”
“这就嫌累,日后做了皇帝,可比现在更累。”陈煦为刘彻倒了一碗汤,递到他手中,刘彻翻身坐起来喝了,陈煦才问:“事情办得如何?”
“差不多了。”刘彻舔舔嘴角的汤。“没想到梁王这么好忽悠,只怂恿了两三次就上钩了。”
“他若是没动这个心,谁怂恿也没用。”
“不过……你觉得这真的有用么?”刘彻深思。“父皇这么疼爱梁王,甚至老早就动了想要传位于他的心思,说不定因为这事打我一靶子,正好顺理成章让梁王上位。”
“那就得看梁王下一步棋怎么走了。”陈煦将糕点递到刘彻面前。“你只要说你该说的,做你该做的,皇上一定不会为难你。”
“他这事做得也不够干脆,这么多零零散散的线索,我只稍微一查就抓到他的小尾巴。”
哥哥不屑道:“他若是不容易给你抓小尾巴,还能是梁王?”
陈煦抿了抿嘴。“梁王的性子,不适合生在皇家。”
刘彻耸了耸肩。“这几天真是累煞我,让我在这睡一晚,明日还要进宫见父皇。”
哥哥:“什么?你在这里睡,晚上陈煦就不能陪我聊天了,才不要,快奏凯。”
陈煦觉得还是得给可怜的小哥哥争取一下福利,便道:“你打算明天就这样进宫见皇上?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有大臣谏言,说你仪容不端。”
哥哥:“就是,古人就有点古人的样子。”
“没事。”刘彻跳下卧榻,径自走到陈煦的洗漱用具前洗漱。“上次给了阿娇几匹好布,她说做几套衣裳出来,正好明日穿着去见父皇。”
陈煦:“……”哥哥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哥哥:“噢,肉,我讨厌刘彻!”
刘彻听不到哥哥的咆哮,自顾自洗漱。
刘彻与陈煦并排躺在床上,刘彻如今已十岁了,手脚拔得笔挺修长,比起陈煦来却依旧逊色许多。
陈煦熄灯之后,刘彻依旧全无睡意,对陈煦道:“哥哥睡了么?”
哥哥:“你睡了爷都不会睡,不知道爷是修道之人吗?”
陈煦:“早就睡了。”
哥哥:“喂!”
刘彻:“今天,有大臣来问我,要不要娶阿娇为妻。”
陈煦心中一惊,看向刘彻,黑暗无法辨清刘彻的表情,陈煦却知道自己看的是他的侧脸。刘彻淡淡道:“我答应过你,不会娶阿娇为妻的。”
陈煦顿时松了口气。
“他们说我年岁不小,为了让父皇能够更安心将皇位交托于我,让我尽快娶妻,如果不是阿娇为太子妃,最好能尽快有子嗣。”
陈煦:“……”刘彻不过十三岁左右,就让他去生孩子?
刘彻动了动。“你父亲母亲有旁敲侧击,让你成亲吗?”
陈煦:“……这个,应该算是没有吧。”
“应该?”黑暗中的刘彻微微蹙眉。他私底下试探过陈午几次,陈午口风紧得撬都撬不开,他也在刘嫖面前提过几次,刘嫖每每提及此事都一副十分烦恼的样子,让他摸不着头脑,心中又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