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煦身为家中长子,长公主又只有他一个儿子,陈午对他的栽培十分细心,加之陈煦虽然表现平平,却十分沉稳,因此陈午在陈煦八岁时,便将他带进了书房,让他参与讨论。
陈煦并不多话,更多的时候只是在一边看书或者临摹,只有陈午问他的时候,他才会说几句,多是附和的话,却能够让陈午满意。
这一日,陈煦从陈午的书房脱身,正走回自己的院子,便见刘嫖带着一众小婢女坐在花园里,陈阿娇远远坐在一边抚琴,刘彻却坐在石桌上与刘嫖说着话。
刘嫖脸上的笑容陈煦不知如何形容,却觉得有些奇怪,不禁上前了几步,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刘嫖正问刘彻:“你想娶妻吗?”也指着她身边的一众婢女道:“想要娶她们么?”
刘彻皱着眉头摇头。“不好?”
刘嫖又指着陈阿娇,问:“那把娇儿许给你,如何?”
刘彻撅了撅嘴,正想说陈阿娇也不好,却瞥见假山后一条束发的带子,便改口道:“若是要娶阿娇的话,应该修一座金屋让她住。”
刘嫖听罢哈哈作笑,站在假山后的陈煦却是凉了半截心。
陈阿娇抚完了一曲,便见陈煦站在假山后,正迈出两步,便欢叫着奔了过去。“兄长。”
刘彻身子一动,也跳下石椅朝陈煦奔了过去。陈煦先接住了陈阿娇,又被刘彻撞了个满怀,差点摔得四仰八叉,自己也不禁笑出声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说着刮了刮陈阿娇的鼻子。“你这小调皮,是要我的命?”
“兄长,我刚刚学会抚曲殇柳,你要不要听?”
“我刚刚学会一套剑,你要不要看?”刘彻不甘示弱,拉了拉陈煦的衣摆,陈煦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要被他扯开了。偏偏陈阿娇也不放手,两人僵持不下,还互瞪了一眼。
“你们这两个呀。”刘嫖走过来解救陈煦,对陈阿娇道:“你陪胶东王去那边看看花,我有事与煦儿说。”
刘彻:“……”
“一会儿便让煦儿看你舞剑。”
刘彻:“好吧,阿娇,我们走。”
刘嫖笑了笑,便将院子里的小婢都屏退了。
陈阿娇一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看花,花有什么好看的?”
刘彻:“那抚你的琴去。”
陈阿娇:“我想抚给兄长听的。”
刘彻:“就你那难听的琴声?”
陈阿娇:“哪里难听?我弹给你听,看你还说不说难听。”
陈阿娇说着,扯着刘彻的手就将他朝琴边走了过去,刘嫖看着两人的背影,对陈煦笑道:“他们两人正登对,你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