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矮他一头,被她推了一个踉跄,心里也有些不高兴:“这傻子抢我衣服我不打他?”
姚星辰一听“傻子”两字,嘴唇气的发紫,一脚踹翻了地上的实木凳子!杏眼圆瞪!
“你说谁是傻子呢?”
顶正干洗店的外头,堂本耳朵一支,对身旁的陆立风说道:“我怎么听见有吵架的声音呢?”
“有么?”陆立风也支起耳朵听。
隐隐约约能听见争吵的声响。
见陆立风的表情有点不耐烦,堂本立刻骂了一句:“这女人怎么就那么爱惹麻烦呢!我去看看!”
堂本正要下车,却被陆立风拉住了:“我去,你在车上等着。”
陆立风推门抬脚,皮鞋就落了地。
干洗店的小门市门口有一段台阶,不上去的话即使站在门口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陆立风一步一步的上了台阶,刚刚推门进来,就愣住了。
只见姚星辰抄起板凳手上一扬,那沉甸甸的实木凳子便砸了出去!
凳子结结实实的砸在干洗店的玻璃柜台上,只听得“哗啦啦”“哗啦啦”,碎玻璃渣散落了一地。
老板的招财进宝蟾也砸在了地上!
不仅是老板,连陆立风都傻眼了!
“你敢砸我的店!”老板大喊一声,里屋便出来一个小黄毛!
“我他妈不只要砸你的店!我还要砸你的人!”姚星辰说着,扯下一块布,缠在一块长三寸的碎玻璃上,握着刀一样就冲了过去!
老板一看!吓得赶紧往黄毛身后退,黄毛倒是一脸胸相,看来经常打架。
陆立风眼看着要出人命了,上去一把夺过她的玻璃,姚星辰本能的一躲,“唰”!
锋利的玻璃刃擦过他的掌心,割开了一条三四厘米长的血口子,滴答滴答,鲜红的血滴落在了地上。
陆立风把玻璃往地上一摔!落地清脆,粉身碎骨!
“姚星辰!你给我出去!”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却很有震慑力。
姚星辰一愣,错愕的望着他手上的血,有点手足无措。
店里这么大的动静,让一直听着的堂本起了疑。
他推开车门迅速跑上台阶,站在门口一看,一片狼藉。
有一个黄色头发的小混混正怒冲冲的盯着两个人,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了。
堂本机灵,立刻大喊了一句:“老大!兄弟们都在车上呢!用不用下来!”
堂本这一嗓子喊得及时,黄毛顿住手,往外头一望,只见一辆奔驰面包车停在门口,玻璃黑压压的,也不知道坐了多少人。
老板见势头不妙,赶紧拉住黄毛的胳膊,转脸笑了:“误会误会!真是一场误会!快去!快去把屋里头的人请出来!让这位小姐带走!”
黄毛不情愿,但也心里发毛,只好把池穆拉了出来,池穆被他扯了一个踉跄,一下子靠在了墙上,姚星辰心疼的上前牵住他的手,左看看右看看。
陆立风垂手站着,手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冷眼看着两人。
姚星辰瞪了老板一眼,拿出钱包抽出十张一百元来,拍在桌子上,对池穆说:“不怕,我们走!”
四个人前前后后上了面包车,依旧是陆立风和堂本坐在前头,姚星辰和池穆,坐在了后面。
池穆看到姚星辰来了,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清澈的眼眸里有一丝依赖。
姚星辰心疼万分,理了理他的头发,掸去他白衬衫上的灰尘,从包里拿出一只创可贴来,堵住他额角的血痂,摸摸他的脸。
“你傻不傻,嗯?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是有人打你,你就把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拿给他看吗?”
她这一开口,轻轻柔柔的,与刚才抄家伙砸东西得那个泼辣角色判若两人。
堂本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姚星辰这么说话,左边眉头挑起老高,诧异的看了看陆立风。
陆立风没说话,表情淡淡的,一直用左手覆盖在右手上,看着窗外。
池穆用白皙手指把锁骨处的链子勾出来,那是一条银色链子,坠着一块三厘米宽四厘米长的钢牌,是在淘宝上定做的,刻着字,银闪闪的,很美观。
池穆看着她的眼睛,背诵着念出项链上刻着的字:“我知道,我给他看了,我叫池穆,我是个病人,如果我闯祸了,请联系我的家人姚小姐,电话是181xxxxxxxx,给钱。”
堂本“噗”的一声笑了,一边开车一边小声跟陆立风说:“给钱…哈哈…”
这么直白的话,像是姚星辰刻上去的,财大气粗,难怪刚才她临走时往桌子上拍了1000块钱。
姚星辰怜爱的摸摸池穆的黑亮的发丝,说:“池穆哥的记忆力好棒,点个赞,可是我还是要批评你,你没事去抢干洗店干嘛?”
池穆眨眨眼,有点累,便一歪头,枕在了姚星辰的肩上,闭了闭眼,声音有些委屈:“我没有抢,我发了工资想给你买衣服,他们家门口写着裙子10元一件,羽绒服20元一件,皮衣30元一件…我只发了五百,只有这家最便宜。你喜欢新衣服,我就想给你买好多好多…”
姚星辰的眼角有点湿,但还是很感动的,原来自己在池穆心里,竟是这样重要的地位。
“傻瓜,”她拍了拍他的俊脸:“那是干洗店啊,不是卖衣服的,人家挂出来的是洗衣服的价格呀,你以后可要记住了啊。”
“记住了。”池穆闭上眼,困极了,头在她肩上蹭了蹭。
此时,正在开车的堂本忽然急急的喊了一句:“陆哥!你的手流血了!”
“没事,开你的车。”
“开什么车啊要不停下来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我说开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