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过南山南这首歌,也看过一条狠经典的评论,这条评论说:机场比婚礼的殿堂见证了更多真诚的吻,医院的墙比教堂听到了更多的祈祷。
我去医院复查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大姐,乳腺癌晚期,刚切掉了对女人来说胸脯前最重要的几两肉。但她却像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样。我问她,你怕吗?她说,有什么好怕的,人生不过梦一场。她狠乐观,逢人就笑,聊自己的癌细胞就像聊跳跃着的欢快音符一样。
我被她深深的感染着。她意味深长的告诉我:“当你觉得无助的时候,想一想还有十几亿的细胞只为你一个人而活。”
我说,“我无法像你一样宽慰自己。我有牵挂。”
她笑笑说:“我也只有一个他。”
“你们肯定很幸福吧。”
“这辈子他只说过一句情话,在我进手术室那天,他对我说,他想做一个能在我的葬礼上描述我一生的人。”她说完红着眼,我也是。我很羡慕她,也很同情她,这种不应该有的共鸣在此刻强烈的震撼着。原来,内心再强大的人都会有一根致命的软肋。
就像我爸,平时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有一年我妈的忌日,他问我:“你还记得你妈妈的样子吗?”
我不以为然的回答他:“当然了,我的眼睛最像她了。所以才这么美。”
那天夜里我到客厅倒水喝,我爸坐在光线很暗的地方抱着我妈妈的照片说:“听见了吗,女儿说她长得美是因为像你。”那一年,我还没有遇到龚小毅。
而我的软肋又何止一根,而且根根致命。
小时候,总是骗爸妈自己没有钱了。长大了,又总是欺骗爸妈自己有钱。在《辣妈时代》拍摄的中途期间我回过一次家,因为我爸不知道在谁口中听说我的病,为了证明我很好,我活泼乱跳的回去了,那次见他,他真的老了,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冲我疼爱的微笑,而我内心的罪恶感愈加明显,临走前我告诉他:“爸,您不要牵挂我,我很好,有钱有权有时间,等我回来,我带您去旅行。”
但是我前脚迈出门,留个背影死活不回头,冲身后摆摆手,倔强的向前走,眼泪的哗哗的往下流。
电影经过波折之后进行的狠顺利,雨后天晴,小柯的幸福脸每天洋溢在我眼前。
她狠八卦的问我,“什么时候决定把自己交出去?”
我眼皮都不翻:“不交!反正我这一辈子快要结束了。”我又问她:“怎样,每天腻在糖罐里狠甜蜜吧。”
她甩出一句:“我很感谢我的前前任和前任,他们一个教会我怎么做一个听话的女孩,一个教会我怎么做一个成熟的女人,但我最感谢的还是周小帅,是他教会我怎么做一个小孩。”
我被毫无防备的秀了一脸血。心里各种不服,于是回去拍了两张自拍,差点被自己美哭。我感觉我的颜值是可以力挽狂澜的,于是我的美照成功的替代了大黄鸭的位置,稳稳地坐在了手机壁纸的位置上。正好他们都在,我就拿出手机给他们显摆我的自拍,我对吴风得瑟:“有没有被我的照片美哭?”
“大黄鸭呢?它做了那么久的壁纸,我为大黄鸭感觉不服。”
我不停的在他眼前晃我的手机,显摆我的照片简直就是为了做手机壁纸而生的。“我也是感觉我比大黄鸭好看才换的。没关系,不怕你们不服,打你们一顿,你们会服的。”
一直冷眼旁观的周小帅连忙插嘴:“对!没错,我们一致决定手机壁纸统一换成你的大美照。”
小珂瞪他:“果然还是没能战胜她的暴力威胁。”
我问小珂,“这锁屏的画面能不能让时间显示消失呀或是换个位置。”
“干嘛?”
“因为这时钟显示的时间正好挡住了我的大美脸。这么美的一张脸做壁纸还被时间挡着,多可惜呀。”
“不能吧,没试过。”
“我怎么感觉能呢,毕竟我用的手机是苹果又不是梨。”
“实在不行,你把显示时间的那个地方咬去吧,反正是苹果还能解渴。”
“嘿,小珂,你这出神入化的接话能力简直是模仿了你家周贱贱呀!”
吴风此刻还是坚持和大黄鸭一队。“曾经的大黄鸭做你的手机壁纸其实挺符合你的内在的!黄!”
“嗯,其实你也挺适合做我的沙袋的。至少比大黄鸭适合!”
我们正嬉笑怒骂,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心着,一位剧组的工作人员过来说:“摄影棚那边一个新来的女演员和另一个女演员打起来了,打得火热朝天的,谁都拉不开。”
我笑他,这词用的,打得火热朝天。我们过去一看,可不是吗?两个女的呲牙咧嘴的薅着对方的头发死活不放手,个个鼻青脸肿的。
我和小珂过去好不容易才扯开她们。刚来的女孩子是我去影视学院选的,我很喜欢她,她吸引我的并不只是颜值,而是她极其像我的执着。看见她,就好像看见年少时的自己,稚嫩、冲动、善良、还有就是那颗还没有被世俗渲染的心,我狠想帮她保护好这颗还没有被物质、诱惑和现实玷污的心,但是我又知道面对现实我能做的就是和她一起接受社会的现实给我们的洗礼罢了。
她叫婷婷,才19岁。她拿着冰袋敷在眼睛周围,我笑她,这熊猫眼不知道过多久才能消退。
她慌张的问我:“那怎么办?我还能上镜吧?”
我笑她傻。“干嘛那么紧张,那点淤青在化妆师手里应该都是小事情吧。”
她紧张的摇晃我胳膊,“姐姐,你不会赶我走的,对不对?”
“干嘛要赶你走,你这么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呢。但是,你现在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打架?”
她犹豫着不开口。我说,“婷子,你是信任我的,对吗?”
她点头,看起来很委屈,沉默了几秒,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她说我,只是运气好被你看中而已。”
“这又什么值得大动干戈的吗?是金子终会发光发亮呀,被人挖走只是或早或晚而已啊。都已经成年了,怎么还能这般冲动呢?”
“不只是这样的!她说,我肯定出卖了自己才能在剧组站稳脚。前几天我和吴风哥在一起讨论剧本被她看见,她大肆渲染去跟剧组里的每个人说我的生活不检点。”
“那你呢?和吴风,是不是一清二白呢?”
“是!”
“那为什么非要去在乎别人怎么说呢?”
“姐姐你之所以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是因为她们敢说你吗、她们不敢。你自带强大体,又有吴风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