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站在他面前,脑海里迅速搜索怎么才能留住他。
要不要矫情的半坐在地上抱住他的小腿,弱弱的求他别走。还是像琼瑶剧里那样直接扑到他的怀里告诉他,我真的很爱你。
在我行动力不听使唤的时候,他淡淡地说:“你一直逼着我不要相信你。”
“什么意思我不懂。”
“不懂?你自己心里难道连一丝羞耻都没有嘛?脚踏两只船就这么好玩吗?”
“我不知道好不好玩,请原谅我的愚钝麻烦你直接了当的告诉我好吗?”
“你介于我跟昆源之间就那么有意思吗?”
我愣住了:“他是我发小。你知道的!”
“发小?发小做了男朋友该做的事情。”
我听后心里竟露出一丝喜悦,他又在吃醋。
我坚信自己稍微撒娇哄哄他,他就会消气。
我赶紧卸下紧绷的脸,满脸微笑,道:“我不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嘛!”
“不在你身边我就不担心了是吗?”
如果他不说这句让我肝肠寸断的话,我还会继续溺在可能轻而易举地征服他的信心里。
他告诉我:“我要订婚了。在认识你之前,我跟她就认识了。竟然你也有心仪的人,那这场四角戏就显得太没意思了。”
我本身想扯开嗓子怒吼,可是当我张开嘴巴发出的声音确是嘶哑的。“胡小东,我好不容易又开始相信爱情了。你是不是只为了给我上生动的一课,教会我,我想要的爱情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他始终静静地看着我不说话。
“你告诉我,你在吓唬我,对不对?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昆源就是我的发小啊!我跟他只是发小啊!”我哭了。
“谷凝黛,你早去哪了?你早干嘛去了?”我又开始看不懂他的表情了。
如果换一下时间地点,我一定会告诉他:“我早干嘛去了?我tmd两岁的时候你才刚呱呱落地呢!”
但是在这被忧伤渲染的夜里,我只是轻轻地出声几近哀求:“竟然我来晚了,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他忧伤的看着我,我告诉自己,他是舍不得的。
我走过去轻轻地摇晃他的胳膊,努力的求他试图得到一丝同情:“别生气了好不好。你不喜欢我跟昆源走的太近那我远离就好了啊。”
他不紧不慢地甩开我抓住他手臂的手:“别这样好吗?”
我看到他脸上全是无关紧要。
我明白了,他从不曾爱过我。我却还在傻傻的幻想着跟他的地久天长。
我明白了,金小雅说的没错,我跟他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一直都是我太会幻想,太自以为是,太一厢情愿。
他转过身,打开车门之前停下动作漫不经心地告诉我:“下个礼拜一是我的订婚典礼,如果能有幸邀请到谷氏第一继承人的话,我会很感动的。”他突然小声起来:“你会去吧?”
我为什么要去?他这种在别人伤口上狠狠撒盐巴的本领真是日益见长。
这究竟是怎么了?到底哪个环节是真的,哪个环节又是假的?难道前面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因为无聊而制造的游戏吗?
我警告自己,一定要坚信自己的信念,眼泪是最廉价的态度,毕竟哭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他无关,即使得到安慰,那都是敷衍与同情无关。
他背对着我,久久没有听到我的回答,便转过身看向我。
我早已泪流满面,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他是那么、那么、那么、遥远。为什么突然之间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他真的不爱我吗?
我该不该静默或许他只是随口一说,我该不该挽留他会不会回头?
他冲我苦笑着转过身,在他即将打开车门的那一刻,我冲他大喊:“胡小东!你不是说你的心在我这儿吗?你不是说等你回来把心还给你吗?我现在就还给你。从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了。”
就算要输,我也要输的潇洒,我想通了,抱他大腿也好,背后拥住他也好,他不爱我,我做的所有纠缠都会招来唾弃。竟然他想退出这场由他制造的游戏,那我这个参与者只有服从。
他看似孤寂的背影在黑夜的路灯下被拉的很长,在他转过身的那一瞬,我差点脱口而出:我爱你,很爱你,如果你愿意留,我就过去牵你的手。
我在这场游戏里把自己放在一个很低的位置,我怕高了他压抑,就只能委屈自己放的低低的,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走了。这场被我的傻渲染的戏,演着自以为他最喜欢的样子,到最后,也还是失去了.......
我们之间如果会早知道一天,我就不该憧憬,还天真的以为会永恒,还以为会牵着他的手走一生。
我望着渐渐消失在我视线里的黑色普桑,竟然哭着笑了。
你们有没有一段这样的回忆,笑着想,却哭红了眼睛?
我的脑海里全是有关他的画面。
他会笑嘻嘻的拿我打趣:“谷凝黛,你穿的跟十八岁的姑娘似的有什么想法呢?”
我当时异常较真的骂他:“你脑子是门挤了吗?这是衣服的问题吗?这是脸的原因!是脸!”
他会突然静下来转脸吻我然后在转过去装作若无其事。
他会站在山顶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为我表白。
他会在我需要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把我拉进他怀里。
他会在我喝醉的时候背着我回家。
他会因为我跟别的男人打架。
他被背着我慢悠悠的走在海边。
他会在我身边情不自禁的笑,我问他,你笑什么?他会说,我笑了吗?
他会对我说:“谷凝黛,你知道吗。你是毒药。”
他会嫌弃我挑食,会嫌弃我抢着买单,他总会皱着眉头教育我:“我告诉你谷凝黛,买单这样的事要交给男人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