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好写真,前台问我:“方便留一个备用手机号吗?”
“留我男友的吧。”然后我毫不犹豫留了胡小东的。
上车后,放在驾驶座上的手机疯狂的震动起来。
屏幕上不厌其烦的闪烁着:昆源
我无力的盯着屏幕,最后对方不耐烦的打算挂断的时候,我滑动接了听键。
那边的声音很慵懒,好像刚睡醒的无力感。
“谷凝黛,我请问你,你买来的手机是留着做装饰的吗?”他顿了顿:“竟然不是联络工具,那就趁早丢了吧。”
我用鼻子里冷呵一声:“我没空陪你唠家常。没事的话就这样吧。”
他在电话那边奋力的嚷,一副想从电话里钻出来的样子。
“哎,你这样可没劲了啊,我就是告诉你我回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我在他说的“吧”的尾音中镇定的挂断了电话。
跟我通话的是我发小,他爹是我干爸。我们两家是世交。他爸跟我爸是拜把兄弟。我跟他是所谓的青梅竹马。
每次跟他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倍受抨击,一旁面色绯红的女人总是喜欢盯着他窃窃私语。然后又喜欢习惯性的看向他身边带着孩子的我。
我对这种气氛感到羞耻,我发誓,我从来没为我的青梅竹马是个超级美男这件事而高兴或是骄傲过。
所以,尽管他在电话里头费尽心思跟我软磨硬泡,我还是没有任何打算带着小萱儿出席他的patty。
我跟他一起厮混的这二十多年里,他在我心里的形象从来没有升级过,所以对于旁人对他“又帅又多金”之类的形容,我实在很费解这个徒有虚名的浪子是如何厚颜无耻着接受的。
至于我对他的评价只有“拜金”一说。
我穿着抹胸蕾丝裙高调的出席他的宴会,但我前脚刚踏进去就有想跑回家换套衣服的冲动。
果然我还没来得及转身,昆源就开始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朝我呲着眼挥手:“谷凝黛!”
然后所有人随着他的大嗓门朝我投来目光迥异的眼神。
如果说此时我的面前有个洞,我一定会义无反顾的钻进去,无论是有多么狭窄的洞我都会视死如归的钻进去。
所有来宾全部穿戴整齐,有的西装革履,有的休闲得体,只有我一个人穿的这么让人无语。
我想回家换套保守的衣服再回来,因为这里只有我一个女人。
就这十几米的距离,他搞得跟演话剧的,还一路小跑的奔向我。
我装作很淡定地冲他微笑,他跑到我面前用力拍我的肩膀,我感觉自己跟螺丝似的快被他锤进地板里了。
“行呀你谷凝黛,穿的够优雅呀,你当这里是联谊会呢?”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瞪他:“你瞧你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得亏你中午的时候在电话里头信誓旦旦说要和我一起吃个饭,这叫和我一起吃个饭呢?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好这口呢?这么多你吃得消吗?”我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扫视里面众多的男士们。
昆源没有打算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跟我争辩下去。他扯起我的手腕把我活生生的拖了进去。
我企图挣开他那只有力的大手,但当我无意中瞟到他胳膊的强劲肌肉时我识趣的老实下来。我怕我不服从他,他会用他那强而有力的大手捏碎我的脑袋。
他握着我的手腕在人群里不断的游走着介绍我:“这是我的发小谷凝黛。”
我跟在他身后被他高壮的身体遮到后面,每当他朝人介绍我,对方总是要困顿地绕到他身后才能看到瘦小的我。
后来,总是有人问:“你是做电影的怎么没有听说过你呢?”然后我总是不断的重复一个问题:“我们做影视幕后的,就跟雷锋是一样的,只做好事不留姓名。其实就算留了姓名你们这些观众也不会注意到,因为明星的光环已经闪瞎了你们的双眼。”
一整个晚上,唯一让我得到心灵慰藉的就是一个呆呆的男人告诉我:“我看过你的小说。我是你的粉丝。”但只有这一个。
我痛不欲生地问:“你们男人都不看小说吗?”
昆源简单明了的回答我:“现在都看写真集谁看小说啊。”他顿了顿,眉飞色舞道:“如果你在小说里掺入你的写真,没准会有更多**丝男神爱上看小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