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时安追着摩托车,拼命地追着。
可是摩托车的速度太快,时安追不上,最后那个黑影越来越小,最后一个转弯,消失在了时安的眼前。
“哥……”
时安蹲在地上,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他明明是担心她的,知道她有危险第一时间来救她,为什么救了她却不愿意以真面貌示人?
以前他坐牢,他谢绝访客。现在出狱,避她不及。
可他们是兄妹,相依为命的兄妹!
“时安?”
蹲在地上的时安听到有人在叫她,奔溃的情绪瞬间紧绷起来。
她起身回头,还没看清站在身后的人到底是谁,就被重重地一掌劈在颈后,瞬间失去意识。
……
陆南望从洛城回了海城,直升机直接停在陆宅的草坪上。
男人从直升机上下来,螺旋桨巨大的风力让的裤腿灌满了风,却丝毫没有影响到男人的健步如飞。
在男人走远之后,直升机堪堪起飞,离开陆宅。
周易逆风而来,“陆总,现在还没有和太太联系上,她的车子停在燕飞山脚下已经两个小时。所有人都在待命,等你指挥。”
燕飞山,海城山形最为复杂的一处山脉,因政策封山育林,人迹罕至。
“搜山。”陆南望沉吟片刻,说道。
“是。”周易应下,拿了手机出来吩咐手下的人准备搜山。
却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陆总,刚刚得到消息,太太带着小少爷重新出现在监控范围内,但是太太受了伤。”
陆南望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孩子没事。
“立刻把人送回来,别惊动其他人。”
“是。”
“找,看谁敢绑架我陆南望的儿子。”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猩红的双眼中全是不加掩饰的杀气,要是被他知道到底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然他们真的对“陆南望”这个名字有什么误会。
陆南望习惯性地扯了扯领带,这才发现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了下来,就连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都被解开来了,可他依然觉得呼吸困难,像是喉咙被什么遏住没办法呼吸一样。
周易离开吩咐下去,却在打电话的时候,想到一件事。
如果陆南望回来了,那么时安那边怎么办?
他知道盛浅予支了一千万现金走,也知道陆南望支了一千万,先前陆南望笃定地说时安出了事。他是解决了事情回来的,还是丢下那边的事情赶忙回来找儿子?
周易不敢再问。
半个小时后,盛浅予和陆念衾被送回陆宅望园,陆南望没让人惊动其他陆家的人,甚至都没惊动家里医所里面的医生,只让相熟的医生过来。
车子到望园门口的时候,陆南望从别墅内出来,将陆念衾抱回了房间。
初步诊断,孩子应该是吃了安眠药之类睡过去,并不知道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孩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觉,陆南望让医生照顾他,随后出了房间。
另有医生处理盛浅予背上的伤,陆南望坐在单人沙发上,静候。
许久,盛浅予背后的伤口缝好针,医生给她穿好衣服,也来不及处理桌上的药物,便被周易请出了别墅。
“出这么大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才通知我?”在沙发上坐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男人,开口之后,声音之中尽是责问。
盛浅予想要抬手,将滑落手臂的衣服拉到肩头上,却因为背上的伤疼得厉害而放弃。
她蹙眉看着陆南望,道:“我受伤了难道你不应该关心我一声?”
他坐在这边将近半小时,看着她因伤口的缝合而痛苦不堪,却无半点关心,一开口便是谴责她的不对。
“你若告诉我,这些都不会发生。”“就算我告诉你,你会丢下时安立刻回来海城救你的亲生儿子?你在宋家和时安卿卿我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家里还有个期盼着你回家的儿子?要是我觉得告诉你有用,我至于一个人拿着钱去赎你儿子?”
盛浅予因为太过激动,牵动后背的伤口,纱布上沁出血。
陆南望巍然不动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想起周易的话。
——太太前天下午去过洛城,但是晚上又回来了。
她去了洛城,看到他和时安在一起跪在灵堂前,所以又回来了。这番话犹如当头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