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他的右手猛地掐在楚玉的脖子上,那么大的力气,存的可是必杀之心哪!
“呃,逸…清,是…我…玉…玉…。”楚玉只觉得脖颈处的骨头要断了,她本可以运功弹开唐逸清,可是触及唐逸清额角的青筋,还有那赤红眸子中的愤怒绝望时,她忽然就卸了所有的内力,就那么征征地看着他,看着那个她来到这个异世睁开眼睛时所看到的第一个男子。
那深邃的眼眸中,再次浮现出小小的她,等待了那么久,她终是再次等到了这一刻。
“逸…清!”楚玉不由伸手抚上了那血红的面容,红唇轻启,放在心底以为不会思念的名字,喃喃而出。
即使是神智被那蛊毒折磨得快要消失了,在听到梦中出现了千百遍的熟悉召唤,唐逸清的眼睛立时便清明了许多,视线中发现自己心爱的女子,正被他扼住了脖颈,憋得满脸通红无法呼吸,不由大惊失色,瞬间收回了大手,急切道:“玉儿!玉儿!”
得了自由的楚玉,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此时的她,胸口处骚动得异常厉害,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她的身体,往外爬。
她想伸手抚上胸口,不料手一动,才发现自己紧紧握着唐逸清的手,此时,她的胸口,那东西骚动得更厉害了,“呃”,楚玉痛苦地低头,额头瞬时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玉儿?真的,是你吗?”颤抖的男声,带着深深的不可置信,相连的手,即使哆嗦着,依然没有放开,心中的欲念,在见到心上人的那一刻,如燎原之火,已然烧遍了他的四肢。
楚玉慢慢地抬头,视线中,男子眼角有晶莹的泪光闪过,不及让她看清,她便被大力拥进一个火热的怀抱里,两臂间的距离越缩越近,她被人越勒越紧。
楚玉轻轻地蹭了蹭,光洁的肌肤,滚烫滚烫的,就像熔岩炙烤过一般,相贴在一起的两颗心,跳动着相同的频率,同样剧烈,同样激昂,骚动的两颗心,同样喜悦,同样渴望!
“是我,逸清!是我!”
盼望了那么久,终是重逢了,盼望了那么久,终是相拥了!
此后,再不分离!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亦不知是谁主动的,两张红唇,粘连到了一起,吻,带着渴望,带着伤痛,带着撕心裂肺,带着叹息,带着满足,深深的沉醉,沉醉,不知身在何处!
手无法代替嘴的功能,却与嘴有着同样的频率,忙碌着,撩拨着,仿佛最急躁的小精灵,在彼此身上跳着世上最美的舞蹈,令人目眩神迷,直坠入无边的渴望,急切地纠缠,纠缠,共同探索着灵魂最深处的想望!
本就天生一对的情蛊,被同一个人的鲜血饲养,即使种在了不同人的身上,注定,它们会一起生、一起死!
本来不该相遇的两个人,却因某种机缘,横跨了时空,相逢了,相爱了,即使被冲散了,相隔了再远的距离,注定,他们会再次重逢、会最终相守!
谁也无法克制身体中的骚动,谁也无法抑制早已泛滥的情潮,两颗心,深埋在心底的情,碰撞了,暴发出的热情,是他们想象不到的,是他们控制不了的。
偏偏,越是火热的时刻,彼此却更加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些什么,又在渴望些什么,真是神奇!
两颗心,相贴,四只眼,相对,情深几许,一目了然!
玉儿,我从不知,原来,爱到深处,竟是如此心痛!
你的一颦一笑,就是我的天堂,你的冷言冷语,便是我的地狱!
不只是我能为你生为你死,你的否定,能令我生不如死!
我这么爱你,可否,不要让我生不如死啊,玉儿!
逸清,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人,我以为男人于我无足轻重,我以为,我不爱你,可,你是用了怎样的魔法,进入了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你的一举一动,左右了我的视线,你的脉脉温情,伴我安眠,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才知道,你,早已成了我魂牵梦萦的人,我想忘也忘不了啊!
我这么爱你,为何要到分离后才让我看清啊,逸清!
锁命情蛊,只要种下,经由爱情的牵引,相爱的两个人终会如锁与钥,匹配而契合地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
锁命情蛊,一旦触发,只有彼此的精血能够平息彼此的骚动,似情毒,比情毒更甚,因为,不爱会死!似媚药,比媚药更甚,因为,无药可解!
唐逸清身体中的锁命情蛊,因有木灵萝的心头血压制过,本就容易怒,容易躁,又加上今日木灵萝给他吃下了诱发情蛊的特制媚药,又因楚玉的刺激,绝望到心死,心绪混乱之下,被木灵萝钻了空子,所幸木灵萝激动之下将他丢在了地上,迫不及待地想与他成就好事,令他在那一瞬间清醒了几许。
本以为,楚玉不要他,他即使自己死,也不会让木灵萝占得他半点便宜,打算取了这卑鄙恶毒女人的性命再说,哪能知道,险些错杀的女子竟会是楚玉。
那一刻,他的心似吃了灵药一般,瞬间活了,可那大红的衣衫,极刺他的眼,他要撕掉,撕碎!
及至到融为一体的那一瞬,他觉得,此生自己都没有如此清醒过,清醒地知道,身下的女子究竟是谁,清醒地知道,此生他再无救药,心甘情愿地沉沦,沉沦在那双清冷如水的眼睛里!
他清醒,他不要她也清醒,他要让她沉迷,沉迷在他的柔情里,永生永世,再不醒来。
的确,她沉迷,沉迷在他给的柔情里,即使那么火热的时刻,点点滴滴,一如他的为人,温柔而小心翼翼。
如火的激情,面对似水的柔情,火与水,本该相斥,可却相融!
她怎能不感动,怎能不深爱,怎能不柔情缱绻、喜极而泣!
可,泣的人,又何止她,还有他啊!
他感动、感恩、感激,感谢着一切,他梦寐以求的时刻,如此真实地存在!
时间,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完全可以忽略,日头何时偏西,月亮何时升起,不知。
可,日与月,同时呈现在空中,一个不愿落下,一个无法升起,这,异常。
薛泽昊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亲眼目睹着自己的新婚妻子,与他人如厮缠绵,他愤怒地想咆哮、想杀人!
那大红的喜袍,是他精心挑选的,与他此刻身上穿的是最华美的一对,可那喜袍碎成了一片片散乱在草地上。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即使青草地上铺着洁白的衣衫,可那衣衫是陌生男人的,而那陌生男人正与他的妻紧紧相拥,深深纠缠!
恨,势如潮水,掌向上,若发,那男子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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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