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时候,她坚强的没有哭,现在却因为他一句话,仿佛隐忍多时的泪水,全部决堤而出。
顾淮安有点棘手。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哭,却是第一次这么耐心的哄。而她就像是水做的一样,哭得浑身都在发抖。
在他记忆里的薄染,傲慢,自负,七八岁的时候就是孩子王,即使现在落魄,面对裴锦年的时候却没有一点示弱。有时候让人觉得很傻,有一种以卵击石的天真,但是那种执拗的坚强在现代女孩子身上,已经很少见了。
就连程欢上门示威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在这一刻,却哭得像个孩子。
他们不知在雨里站了多久,她一直哭,哭累了就蹲下,继续哭。而他更像个傻子,竟然一动不动的站那看她哭。
身旁的车辆,行人,来去匆匆,没人有闲心去看他们。
司机好不容易找到他们,却也不敢上前打扰,远远的把车停在对面,等着他们,车灯在昏暗的雨幕中,寂静的一闪一闪。
她就像个蚌壳,一直用坚硬的壳把自己保护起来,可是顾淮安没想到,她会把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在自己面前。
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衣服粘在身上,头发湿漉漉的一缕一缕。
顾淮安担心她晕倒,半强迫半哄骗的把她弄到车上去:“先上车,上车再接着哭好不好?”
也许是车上有生人,她这时倒像醒过来了,咬着冻得发紫的嘴唇,硬是说:“我哪有哭,是雨水好不好?”
说完,还打了个泪嗝。
顾淮安无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