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刀热血搏杀,一次次死里逃生,只是片刻功夫,颜芷绮玉颜上,发丝中,鲜血沾染,黑色劲装湿滑一片,但是无一滴是从她体内流出的。
对于颜芷绮而言,再多的人围上来,她需要对付的只有三五人,而普通三五人在她眼里,那简直如插葱幼苗,嫩到可笑,何况这帮人,还一直小瞧她是一名女子呢……所以再多的三五人对她也构不成威胁,除非将她累垮!
就在颜芷绮与守军拼杀之际,潼关城门,已经在几名黑衣人的合力下,推开了一道缝隙。
“咚咚咚”的鸣鼓声响彻潼关,而潼关外也忽然传出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
“杀,给我杀啊!”
徐江骑乘一马,冲在前头,一边挥刀怒喝,一边传达命令。
一队千骑部队,如潮水般涌入了潼关内,把围困潼关大门后方的守军撞翻一波波,吓得守军四处逃穿,躲过这千马奔腾的可怕之势。
如此一来,颜芷绮与血狼卫总算是得到喘息之机,但他们都没有停下,纷纷冲入敌军中奋勇杀敌,只要敌军一刻不投降,一时不撤退,他们便一刻不能停。
当潼关守将从营帐中走出时,已经看到城门大开,这一刻他知道,潼关破了!
自长安被梁军接受之后,数年来从未出战,因为有大理的帮忙,因为梁国其他各路的大军攻势越来越猛,梁国的将领也开始认为,天下已经是梁国的了,所以驻扎在长安的守军,便开始怠慢,于是乎,潼关破了……
破的轻松,破的可笑,敌军今夜的举动,显然是不正常的,潼关守将应该早早洞察,可是将是人,兵也是人,将需要休息,兵更需要修养,再森严的军令,倘若不天天执行,严加管束,便会出现怠慢的将士,这一次,潼关的将士无疑是怠慢了。
“将军,敌军杀来了,快跑吧!”一名校尉来到潼关守将身边焦急的叫道。
“跑……”
潼关守将嗤笑一声,仰头悲痛一声吼。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吼罢后,潼关守将突然拔出佩剑,剑光一闪,下一刻潼关守将的脖颈处,便裂开了一道血痕。
时别多年,潼关……这座耸立千年的关卡,再次迎来了一场血洗,似乎为此连老天爷都感到悲哀了,天空中乌云密布,遮挡星月,两月不见一滴的水珠,就如冲破天提的天河之水,倾泻而下,将整个潼关淹没在朦朦胧胧的大雨中。
冬雨,浇的人浑身冰冷,但是再冷的雨水,对于此刻的北伐军而言,都抵不上血脉中,伤口上激荡出的狂涌热血。
第二天,无论是长安,还是秦锺,都得知了潼关告破的消息,这一刻,长安将领傻眼了,而秦锺竟似陷入疯狂,挥军杀去。
看着秦锺的大军冲入羊肠小道,闫文山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对于潼关告破的消息,他到现在还有些不相信。
颜芷绮没有攻城器械,她凭什么打下潼关?靠西齐火枪吗?这根本不可能,虽然火枪在外界被穿的神乎其神,但闫文山见识过火枪,知道这是什么玩意,这东西打人倒是最佳利器,可是攻城,它要怎么打?一颗颗铁珠的射击?那一块墙砖也够他们射一天了。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偷袭,而从探子汇报中,颜芷绮的确用的是偷袭战术,但是闫文山还有不明白,这关咋就破了呢,难道潼关岗哨都是瞎子吗?
闫文山近些年一直和尹天左与西齐交货,他虽然莽撞,却从未怠慢,自然想象不出,潼关的守军是因为稍微的怠慢,换来了天塌的结局。
“将军,秦锺大将军杀进去了,我们怎么办?”一名校尉询问闫文山。
这一刻,闫文山也不知道怎么办,他一直跟随在尹天左身边,想来都是听从尹天左的吩咐,很少动脑筋,现在突然让他决断,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最后,闫文山下令道:“率军跟上秦锺,到潼关看看情况在说。”
潼关,这一次被破得突然,城门依旧牢固,城墙完好无损,除了被雨水洗刷后残留的血腥味,便和以往是没什么两样,顶多是上面的旗杆换成了“颜”字罢了。
“愚蠢啊!真是愚蠢啊!”
秦锺愣愣的看着潼关上的“颜”字,悲痛的惨呼几声过后,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两眼一翻,正要昏厥,但是也不知秦锺用何种办法,居然没有立即晕去,似乎以大毅力顶了过来,并且还吐出那口气,但是随即而来的,便是一股血腥,跟着那口气,从他的口腔中喷涌而出。
当秦锺痛苦的闭上眼睛那一刻,耳畔回荡的,只有两边将士惊恐的呼唤声……“大将军!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