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狗儿身份尴尬,不想留在河阴,可是他现在一穷二白,手里没有半颗米,就算沈玉嘉慷慨的让他离开,他也走不了,可是帮沈玉嘉送信就不同了,只要把这封信送到河内郡的颜家军军营里,交给统帅,那么沈玉嘉就可以保证,对方会给他百两银子,在河内郡扎根。
张狗儿本来对沈玉嘉还有怨气,可是听到沈玉嘉的吩咐,他知道大人这是给他重生的机会,至于是否用这封信去告发沈玉嘉,他也想过,可惜不敢,不是他有亲人落到沈玉嘉手里,而是他是看着大人把信写好的,里面的内容简单到苍白,根本不足以代表什么,他若是那这封极为肉麻的信交给洛阳的官员,且不说人家理不理他,就算接了,一个案子来回调查耗时不说,告到戴腾后的好处也不提,光是告不倒后,他所要承担的后果,那是不堪想象的。
于是,张狗儿便坐在一个筏子上,身上堆满了杂草,顺水推舟的向着黄河对岸的河内郡划去了。
河内郡,河阳城,自赵家堡联合颜家军占领河内后,赵家堡便在这里建府,一来可以及时得知峒关与河东郡的消息,二来此地也是河内郡繁荣程度数一数二的好地方,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其实最重要的是,颜家军的军营,便在这城外,而且那位让赵慎惊为女神的颜芷绮,就入住在河阳城里。
这一日,赵慎正在一筹莫展的思考如何取得美人心,突然,门外有人来报,赵慎极不耐烦的喝问道:“干什么?”
“属下带人在河滩巡查时,抓到一个偷渡过来的人!”
“嗯?这不是直接交给刑房便是,何必来本官这里告知。”赵慎皱眉道。
“回禀大人,那人口称是给颜将军送信的,于是属下把将他捉来了。”巡卫长回道。
赵慎现在只要听到颜将军这三个字,精神便是一震。
“给颜将军送信的,什么信?何人送来的?”
“这个属下还没问,要不……”
未等巡卫长说完,赵慎摆摆手道:“让他进来。”
“是!”
巡卫长很快便下去了,不多时,他抓住一个畏畏缩缩的青年走入厅中,赵慎看着这个鼻青脸肿的青年,微微一笑,道:“阁下是何人?为谁送信?”
“我……我叫……叫张狗儿,我家大人让我送信给颜芷绮将军,不知现在颜将军在什么地方?”这说话的青年,自然就是渡河过来后的张狗儿。
说起来,张狗儿也够倒霉的,他才刚刚从木筏上下来,就被埋伏在河滩草丛里的巡卫兵给抓到了,而且不由分说,上来便是一顿好打,直到现在,他头脑还是有些晕眩的。
“你家大人又是何许人也?”赵慎淡笑道。
“我家大人是河阴县知县戴腾。”张狗儿回道。
“戴腾?”
赵慎在记忆力搜索了许久,都想不出这个人的来历,便伸手说道:“把信交给我吧,我替你转交给颜将军。”
赵慎可不管你什么戴不戴腾的,他只想着,有了这封信,他便能有借口去再次目睹佳人的风姿了。
“不,不行……我家大人说……说了,这封信要亲手交到颜将军手里的。”张狗儿知道这话肯定会得罪对方,但是想到临行前,大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他只好鼓足勇气道。
果然,赵慎的脸立即黑了下来,他不由分说的,直接让两名卫兵将张狗儿扣住,自己则是走到张狗儿身上搜了一遍,最后拿出一封信,才冷哼一声,道:“不识抬举,先将他压倒一边。”
“是!”两名卫兵立即把吓傻的张狗儿给压倒了门外。
赵慎打开信件,只看到了前头两个字,浑身不由一颤!
一老,一婆,这两个字笔划虽然难看至极,可是那意思再直白不过了,赵慎忍住心中莫名的怒火,只看了下面三句话,顿时气得浑身颤抖,忍不住就直接把信纸使得粉碎。